【老残游记白妞说书】《老残游记》中的白妞

被鲁迅先生称为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的《老残游记》,是刘鹗的代表作。刘鹗,原名梦鹏,又名孟鹏,谱名振远,字云抟、公约,又字铁云,别署洪都百炼生。祖籍江苏丹徒,1857年10月18日生于江苏六合;1909年8月23日去世于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

刘鹗出身于封建官僚家庭,从小得名师传授学业。他学识博杂,精于考古,并在算学、医道、治河等方面均有出类拔萃的成就,被海内外学者誉为“小说家、诗人、哲学家、音乐家、医生、企业家、数学家、藏书家、古董收藏家、水利专家、慈善家”。

小说以一位走方郎中老残的游历为主线,对社会矛盾开掘很深,尤其是他在书中敢于直斥清官误国,清官害民,指出有时清官的昏庸并不比贪官好多少。这一点对清廷官场的批判是切中时弊、独具只眼的。但其时代的局限性也在所难免,如对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义和团运动采取了否定和攻击的态度,是不足取的。在小说的第二回《历山山下古帝遗踪,明湖湖边美人绝调》中,刘鹗对白妞高超的演唱技艺作了精心刻画。

白妞,本名王小玉,白妞是她的艺名,河南范县人(一说为山东郓城)人,生活在清同治、光绪年间,是山东曲艺界出类拔萃的人物,梨花大鼓(本名“犁铧大鼓”,今名“山东大鼓”)早期的杰出代表,在临清出名。

白妞自幼学艺,“工犁铧大鼓”,16岁便“随其父奏艺于临清书肆”,“楚楚可怜,歌至兴酣,则又神采动人,不少羞涩”(清师史氏著《历下志游》外编卷三),因而闯出了名头。她聪明好学,吸收了地方小曲、戏剧的腔调,创造出一种新调,即梨花大鼓的南口派梨花调。

光绪初年,白妞离开临清,和黑妞一起到济南大明湖南岸明湖居说唱梨花大鼓。她大胆吸收皮簧、梆子、昆曲及临清小曲和众多艺人的新腔新调,改编新词,丰富、改造了原来的曲调,使原犁铧大鼓的行腔曲调呈现出了新的韵味;唱起来字字清脆,声声婉转,因而吸引了各阶层的听众,声动齐鲁。

梨花大鼓的传统书段《黑驴段》由于白妞的精彩演唱,不仅成为犁铧大鼓的代表作,继而成了梨花大鼓的别名。至今仍有不少济南人都误以为《黑驴段》就是梨花大鼓,梨花大鼓就是《黑驴段》。

刊行于民国五年(1916年)的清末鼓词作家凫道人(贾凫西),在《『日学庵笔记》“红妆柳敬亭”条中写道:“光绪初年,历城有黑妞、白妞姊妹能唱贾凫西鼓词儿。尝奏技于明湖居,倾动一时,有红妆柳敬亭之目。”并加以按云:“白妞又名小玉,《老残游记》摹写其歌时之状态,亦可谓曲尽其妙。

然亦只能传其可传者耳。其远韵,弦外有音,虽师旷未必能聆而察之,腐迂未必能写而著之也。”柳敬亭是明末清初极为著名的说书人。王小玉姐妹有“红妆柳敬亭”之誉称,其演唱技艺之精湛自可想见。

至于王小玉姐妹后来的结局,贾凫西在《『日学庵笔记》中,曾引录光绪朝任湖北、江苏巡抚和两江、直隶总督的端方,在题贾凫西所绘《明湖秋泛图》中所说的“黑妞已死白妞嫁,肠断扬州杜牧之”这种结局,也正是旧社会许多走红女艺人所经历的。

在《老残游记》中,《明湖居听书》一段无疑是小说中最为精彩的篇章,有的评论家甚至把它与白居易的《琵琶行》相媲美。刘鹗在这一段中,描写了老残一次在明湖居听书的整个过程。声音的美是没有实体形象的,难以捕捉。刘鹗选用了看得见的景象、经历过的事情、体验过的感觉、想象得出的形象作喻体,使读者能借助喻体的实体形象感受声音的美。

刘鹗还运用“烘云托月”的手法,表现出纷繁悦耳、层峦迭现的优美乐声,其目的正是为了突出白妞的高超技艺,使白妞的生动形象和精湛艺术得到令人信服的展示。

刘鹗自己对这段描写十分欣赏,他在自评中写道:“王小玉说书,为声色绝调;百炼生著书,为文章绝调。”《明湖居听书》写法的绝妙不仅让我们在百年之后忆想起当年白妞说书的动人情景,品味到白妞那珠落玉盘般的优美韵调,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些细腻的描写、夸张 的言语,让白妞和她那 精妙绝伦的演唱技艺蜚声齐鲁。

在《明湖居听书》中,刘鹗还提到了一位白妞的知音——梦湘先生。刘鹗借梦湘先生对白妞说书的一番精辟评价,道出了听众对白妞高超演唱技艺的喜爱。梦湘先生是一真实人物,名王以憨 ( 1855 -1921),梦湘是他的字,清末民初随为官的祖辈客居济南,颇有诗名。

其外孙女钱鼎芬女士在《“明湖第一词流过客”——王梦湘》(载《文史知识》1989年第四期)中回忆说:“儿时常听母亲说,外祖父在济南长大,……与老残是好友,过从甚密,曾同游大明湖,听黑妞、白妞说书:《老残游记》第二回大明湖湖边美人绝调’,就是描写当时的真实情况。

《明湖客影录》中,过隙生曾写诗云:‘济南泉水女儿喉,写入浮纵动九州。不有老残工妙笔,何人识得梦湘愁!,即是吟咏此事。……儿时母亲还拿出老残与外祖父的合影给我们看,当时还很清楚。还给我们看了白妞和黑妞两

姊妹的合影。我印象中,是两个青年女子,上衣的衣袖挺肥大,衣袖上还有很宽的镶边这些照片为母亲所珍藏,现不知下落。”在今济南泉城路中段芙蓉街南口,有一组题名为《老残听曲》的雕塑。雕塑神态逼真,栩栩如生,再现了老残当年坐在柳树下的“明湖居..听白妞、黑妞说书的场景。

《老残游记》里的旧济南医俗

晚清著名的谴责小说《老残游记》中,有许多关于清末济南风土人情的描写。其中第三回写到老残在街上摇着串铃行医、被请到“高公馆”诊病等情景,涉及到许多老济南的医俗,读来饶有兴味。

《老残游记》中的济南老字号

东花墙子街南口凹进的小巷,张中行《历下谭林》中说此即当年高升店遗址。老残汇兑了八百两银子的院西“日升昌”票号就更有可说之处了。当年芙蓉街与大布政司街是除院西大街之外最繁华的两条南北街。

《老残游记》中的黑妞白妞

据记载,白妞是艺名,她原名叫王小玉,是老济南城里声名远播的大鼓艺人,学艺于山东梨花大鼓创始人郭大妮的亲传弟子黄大妮,和她的干姊妹黑妞都是清末济南曲艺行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可以说白妞就是山东梨花大鼓和济南人文风情的双重形象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