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美智最经典的女孩 奈良美智:他只画同一个女孩

奈良美智——日本当今最炙手可热的艺术家。如果要给他进一步贴标签的话,估计应该是"流行文化"、"艺术市场的成功者"之类。他为中国观众最为熟知的一件作品,便是电视剧《蜗居》里宋思明送给海藻的"梦游娃娃"。奈良美智这个名字也随着海藻的一声惊呼走进了中国的千家万户。

在上周举行的香港国际艺术展上,奈良美智展出了他的个人艺术作品,那个招牌的吊梢眼的大头女娃娃,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真实"地出现在人们眼前。深圳设计师魏海是奈良美智的铁杆拥趸,他的工作室里汇集了众多奈良美智的画册、书籍以及纪录片;一只陶瓷烟灰缸里,"大头妹"邪邪地叼着一根烟——这是奈良美智经典的坏女孩烟灰缸。在有关奈良的艺术氛围中,听魏海娓娓道来他眼中奈良美智的艺术魅力。

他简单得难以模仿

奈良美智与村上隆是日本两大最当红的艺术家。

2002年,当魏海在上海春季艺术沙龙上第一次亲眼见到奈良的作品时,只能用"震撼"来表达当时的感受。那时他正着手创意设计自己的动漫品牌。奈良与村上隆都是伴随着日本一代卡通文化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他们的艺术风格影响了国内很多动漫画创作者。魏海甚至觉得,在中国当代的一些知名艺术家作品中,都能看到模仿的痕迹。

上世纪80年代后期,在德国学习艺术的奈良美智开始了他的标志性人物的创作。他始终画着同一个女孩。画中的女孩大头、翘发、斜眼瞧人,眼神耐人寻味,有人说是愤怒,有人说邪恶,有人说轻蔑,有人说挑畔,有人说愤世嫉俗,总之这不是个寻常观念里的好女孩。

女孩提着一把刀或者挥着拳头,甚至嘴里叼根香烟。没有人能像奈良美智这样将儿童的天真和人类的复杂结合得如此默契。成人心情与童稚形体构成的对比,这大概就是奈良美智最吸引人之处。

画风简单,几乎不含有透视的背景图,仅呈现视觉上的2D效果,类似于儿童插画般——可多少从事动画漫画创作的人挖空心思地刻意追求,也难克隆其一二。为什么?奈良说,"把理论和技巧放在第一位,忘了自己的人很多。技术和理论都是基本上能学会的,但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不止是个别的差异,每个人必须根据自己的方法获得才行。"

面对内心,画出景象

魏海是深圳颇具名气的卡通形象魔力猫的设计师之一。日本的一家实力公司已经签下了魔力猫的代理协议。魏海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奈良美智的个展能够在深圳举办。他很想当面向奈良请教创作问题,了解一位艺术大家的创作心态。

在纪录片《跟着奈良美智去旅行》中,你会看到一个极腼腆、亲和的奈良。在每次世界巡展的时候,他会搭建一间小木屋,把他的工作室也搬过来让人参观。来参观者心态相若,无非是想看看奈良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创作出那些又可爱又邪恶的大头妹造型。

奈良把小屋唤作"夏日之屋",就像在夏天可以躲进去度假的那种海边小屋。小屋里到处放着造型朴拙的旧玩具,墙上贴满了涂鸦的字条、图片,记录了奈良的日常生活、跟朋友的互动、孩子的笑脸。大概灵感随时随地到访,他喜欢在别人随手即丢的收据或纸条上涂鸦。生活里有创作,创作里有生活,时常童心未泯,这便是奈良。

奈良美智曾经在日记里写道,"我无法再画对自己不重要的东西,画里的背景全部被我涂抹成平面,只有‘小女孩’和‘动物’突出来。那些小孩子和动物,都变成了自己的自画像,我不再去处理有内涵和意义的背景。我的画不是针对什么人,反而是面对自己的内心而画出的景象。不是我希望了解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而是自我反问后的结果。"

他不关心市场,市场却关心他

奈良美智在国际上享有很高声誉,而艺术界更愿意将其视为艺术市场的极大成功者。这也是魏海极关注的内容。奈良美智的一幅画作有高达约数万元人民币的收藏价值,但同时也被制成玩具摆饰及用品,比如烟灰缸,一个售价不过数百元,为艺术走近大众、艺术成为商品提供了完美范例。

上世纪90 年代后期,奈良开始涉足立体作品,主要是将画中的小人或小狗变成大型的立体雕塑,并采用不同材料拼组。他的作品已被许多博物馆收藏。除了高价艺术收藏品,奈良的梦游娃娃、小狗和坏女孩烟灰缸,在由画作演变为雕塑产品后同样极受欢迎。坏女孩烟灰缸源于2001年他在一次展览时推出的画作,当时他将作品印在强化塑料上,题为"Too Young To Die(想死嫌早)"。

艺术玩具也是奈良艺术作品的一个出口。2007年,他根据早期的一幅插画作品,推出了高30厘米、名为"sleepless night sleeping"的玩具公仔,限量300个,售价1000美元。半年后,这件玩具在巴黎苏富比拍卖会上成交价近2万美元。这就是在电视剧《蜗居》里出现的"梦游娃娃",只不过电视里的玩具并非限量版。

对于市场上的成功,奈良的说法是,他从没考虑作品的市场反应,商业化不是他的能力范围内的事,他只关心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