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南塘妈祖大寿 祖大寿后裔谈祖氏先茔
今年67岁的祖兴彪,是明末戍边名将、后又受清封爵的祖大寿第12代孙,从小便对祖家的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2003年,祖兴彪的父亲祖瑞征在临终之际,拉着他的手,叮嘱他要把祖先祖大寿的历史告诉后人,要把《祖氏家谱》如实的传承下去。自此,祖兴彪——这个地道的农民,踏上了探寻、整理祖氏先人历史的艰难历程。
经过近十年的研究和探索,祖兴彪写出了《都督府祖公之先茔考》、《镇国将军祖公先茔简述》、《祖氏宗祠》、《祖氏石坊浮雕解析》等近10万字的文稿,并复印成册。其中很多观点和资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和匡正了祖大寿史实的某些欠缺失误,已引起文史专家的关注。
近日,祖兴彪应邀接受了《兴城文史》的独家采访,披露了祖氏家族、祖氏先茔、祖大寿墓葬等一些鲜为人知的轶闻故事。
谈起研究祖氏先人的历史,祖兴彪深为感慨:我是个农民,虽说读过高中,从小对祖家上辈子的事情有些了解,但刚接触到“研究”时,仍然感觉力不从心,有时农活忙,也想过放弃。可一想起老父亲的嘱托,凭着对祖家历史负责的心理,我咬着牙坚持下去。
雷:你研究祖氏先人的史实,除了祖上代代相传,还采用了哪些方法去挖掘考察的呢?
祖:我先是到兴城图书馆借来《二十四史》等历史类书籍,又请亲友买来《姓氏起源》方面的书籍阅读。我常到留有祖先痕迹的地方探寻。记得那一年冬天,为了观察祖氏牌坊上的浮雕,确认一些细节,我围着牌楼转圈走,在那儿转了一整天。
脚冻得红肿红肿的,当时都不知道疼。为了弄清“祖氏先莹”墓地与古城的直线距离,根据小时候的记忆,我和一位朋友用米尺从城墙西南角向茔地方位一路丈量,最后认定是300米。地点即在当年的外护城河西50米处(今市水利局后院)。2005年,我又用步量了白衣庵(祖氏家祠)与祖氏牌坊和祖家老宅的实际距离。
我还先后与北京、大连等地研究祖氏历史的有关人士和祖氏后人联系,对一些模糊不清的历史问题进行探讨和确认。
雷:对于祖大寿的墓葬到底在哪里,外界一直有着不同的声音,作为久居兴城的祖氏后人,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祖:我可以负责任并肯定地说,祖大寿的墓葬在宁远(今兴城)西河右岸的“镇国将军祖公茔”。我打小记事就知道这事。兴城的一些健在的高龄老人,如赵序初老先生等都能见证祖大寿的陵墓。
雷:你有哪些能让世人信服的事实依据呢?
祖:当然有啦,我认为主要有五条依据:其一是据清康熙刻本《祖氏家谱》记载:祖大寿卒于清顺治十三年(1656)四月十五日申时,寿七十有八,葬于宁远西河右岸新茔,即“镇国将军祖公茔”。
其二是清顺治十三年,祖大寿于北京西城区祖家街“祖府”病故后,诰赠祖大寿为镇国将军。并遵顺治帝旨意,遣永平府知府罗廷玙为钦差,千里护送祖大寿灵柩回归故里。于宁远西河右岸建“镇国将军祖公茔”,并按一品大臣例隆重祭祀安葬。
三年后,于顺治十六年(1659)三月吉日立81字龟趺碑。三是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户部尚书兼国史馆总裁张玉书在为《祖氏家谱》所作的序中说:“而宁远祖氏尤为诸望族之冠。
曩余扈从,至陪京过明东协副总戎祖公墓道,驻马肃入,抚碑拂藓,则其子大将军兄弟之名在焉。”自述在祖大寿故去42年后,曾前往宁远“镇国将军祖公茔”墓地,“抚碑拂藓”,祭祀祖大寿陵墓。其四,“镇国将军祖公茔”占地约30亩,座北朝南,采用倒葬法。
此茔地以祖大寿父亲、东协副总戎祖承训为祖坟(虚坟)。而实际,祖承训墓葬在外护城河岸“都督府祖公之先茔”。《祖氏家谱》记载:“祖承训、祖承教兄弟二人又于祖茔,立春秋二祭法,以睦宗族,各房遵之,遂为定例。
”其五是“镇国将军祖公茔”地的首排坟为祖承训的虚祖坟,第二横排是“大”字辈坟墓。祖承训坟墓的左下方是祖大寿的墓葬,其下方是祖大弼的墓葬,其右下方是祖大成的墓葬。按家谱辈分的排序,茔地内安葬着承、大、泽、建、应、尚、学、裔、祯、章、云等先祖的墓葬。
雷:中央电视台第四频道等媒体曾经爆料,祖大寿的墓葬飘扬过海,放置在加拿大安大略皇家博物馆里。还说是英国商人克罗夫茨于1919年从京郊运往加拿大的。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祖:我们已经知道,这不可能是祖大寿的墓葬。从我们《祖氏家谱》记载来看,祖大寿的长子祖泽溥葬于京郊右安门外草桥;祖大寿的继子祖泽润葬于京郊清河永泰庄;祖大定的长子祖泽洪葬于京郊东直门外霸河;祖大定的三子祖泽远葬于京郊左安门外。由此可以推测:英国商人克罗夫茨当年从北京郊外运往加拿大的墓葬可能是祖大寿哪位子侄的墓葬。
雷:听说兴城两处祖氏先茔都曾遭受厄运,这是怎么回事?
祖:确有其事。那是1962年春,当时的兴城镇南关大队为了平坟造地,将位于城西护城河岸50米处的西园子“都督府祖公之先莹”进行平毁。只有祖承教三子祖大勇一支后裔的坟墓,由其后人将各自的近祖坟墓迁往“镇国将军祖公茔”,其余均被平毁。
在挖开祖承训、祖承教两座坟墓时,很多人看见这两座坟墓均为石板起劵式的双层墓葬,即由石板组成墓室。石板厚约0.2米。墓室长约2.5米,宽约2.
5米,高约1.5米。拆墓时,围观众人看见墓室的四壁有油彩绘画。每座墓室内有二副棺椁,棺内除有遗骨外,还有金银等随葬物品。茔地平毁后,成为兴城镇南关大队十一生产队园田, 1983年又成为居民区。该茔地虽是葬有祖承训、祖承教兄弟,但祖承训的后人祖大寿等并未葬于此,而是葬在 “镇国将军祖公茔”。
平毁祖大寿坟墓发生在1974年春。当时,兴城镇农机站出动一台推土机,将祖大寿墓——“镇国将军祖公茔”推为平地。那天,围观的群众很多,其中包括我们祖氏家族人在内。参与平坟的是西一大队的社员,他们用重锤将石制祭器砸坏,化整为小块,再用拖拉机、马车将其碎块运往西河。
在我的记忆中,刻有81字的龟趺碑高大而厚重,很难砸碎,似乎损坏的程度不大,被扔在西河铁路桥附近的河岸边。
当推开祖大寿的墓葬时,在场群众看见其墓葬除棺椁内的遗骨外,还有墓志铭、铜制牙牌及其它一些物品。这些珍贵遗物被人们拿走后至今下落不明。算起来,“镇国将军祖公茔”自建成至平毁,历时320年。如果保留到现在,那是很有历史价值的文化古迹了。一想起祖坟被平,我们就感到痛心和愧疚。
雷:有报道说,“祖氏先莹”里的石坊横额和碑刻后来在兴城西关一带被发现。现在,这些文物在什么地方?
祖:那是1985年11月,人们发现了“祖氏先莹”墓地前面石坊上的横额。这块横额长约2.2米,宽0.51米,厚0.15米,上面刻着“都督府祖公之先茔”八个大字。其中“茔”字已经残损。去年10月,又在兴城西河大坝底下,发现几块灰白色的巨型残损碑石,经专家考证,此残碑为祖大寿的墓碑。这两件失而复得的先祖墓碑,都收藏在兴城文庙内。
雷:除了“都督府祖公之先茔”和“镇国将军祖公茔”,兴城还有其他的祖氏墓地吗?
祖:在兴城西北枣山上还有一座祖氏先茔。那里安葬着祖氏五世祖至八世祖等人的墓葬,其中包括祖述、祖起、祖纯、祖纲、祖镇、祖旺、祖仁、祖义、祖礼、祖智、祖武、祖文、祖继、祖钺、祖斧、祖信等人;北宅(区分于南宅)的祖达、祖堂、祖贤、祖德也葬于此茔地。
另外,在城东五里左右(今东山体育场),也有一处祖氏墓地。这是祖世荣长子祖兴后人的墓地。祖家此门,清朝时有16人为官。有的被封为一等男、云骑尉、一等侍卫,有的任知府、知州、都统等。如祖植桂、祖植栋、祖植松等。此墓规制也较大,占地约有20余亩……就其情况,有待于我今后加以考证。
雷:现在研究祖大寿的人很多,其中有专家学者、有文史爱好者,还有在校学生……你对这种现象怎么看?
祖:对不带任何私利的研究,能够真实、客观的发表一些观点和看法的有识之士,我及祖氏后人表示深深的谢意。但对于某些人为了扬名、炒作而张扬出来的不实论点,特别是有辱我们祖先的言行,我感到愤慨。
雷:这些年来,你潜心研究祖氏先人的历史投入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耽搁了不少农活,家人支持吗?
祖:居住在兴城的祖家人,大多是农民,文化程度不高,经济上也并不富有。但这并不阻碍我们对祖上历史的挖掘和研究。我们家人都很支持我,特别是我的孙子、刚满11岁的祖太雷,对我们祖氏家族的历史很感兴趣。有一次在外边看到一本挂历,见其中有一张是“祖镇打虎”,赶紧收起给我送来,缠着我,让我讲图中的故事。我孙子说,他长大后也要研究我们祖氏的历史。
雷: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就今天的话题,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祖:非常感谢多年来国内外的专家、学者关注和研究祖大寿,并对其史实有一个客观、公证的认识和评价。作为历史人物祖大寿的后人,我感到很荣幸、也很骄傲。借此机会我要申明,前面讲的一些观点都是我个人的一己之见,很愿意和你们一起探讨。今后我会继续专研下去,为家乡的文史研究工作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