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李文荣家族 云南最大的科举家族
110年前的1906年(清光绪三十二年),时年丙午,按以往惯例,又到举行科举乡试之年(乡试逢子、午、卯、酉年举行)。然而,各省城专门用于乡试产生举人的贡院冷清落寞。因为上年的8月4日,朝廷下诏,自丙午年为始,停止乡会试,生童岁科考亦停,一切士子皆由学堂出身——延续一千年的科举制度,宣告结束。
科举虽然终止了,但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余韵犹存,那些由于科第蝉联、举人进士辈出形成的书香家庭和家族,在很长时间内,仍然深受社会尊崇赞誉。
因为在以科举考试选才任官的一千年间,“幼而学,壮而行”,一旦考中,就能“上致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光于前,裕于后”。那些聚族而居,从事举业人数众多,世代应举且连接考中举人进士的科举世家、科举家族,更是最荣耀的世家、最荣耀的家族。云南虽地处边陲,在科举盛行的明清两朝,也产生了100多个科举世家和科举家族,其中昆明的倪氏是云南最大的科举家族。
倪姓在中国是一个人口很少的小姓,清代的昆明,倪姓不但人口很少,同姓不同宗的更是罕见(同姓不同宗的有松江人倪蜕等。倪蜕无子,招昆明人阚履中为婿,阚履中便改姓倪,其子孙都姓倪。
后人有倪植考中进士)。然而世居在翠湖边的倪氏却有8人考中进士,2人选中翰林。民国时期编纂的《新纂云南通志》称赞说:“倪氏,昆明望族也。文学彬彬,足以楷模后进,琇与玢其尤著者也。”另外,昆明倪氏科举家族与建水倪氏科举家族是同姓同宗的一个家族。
这个家族,五代人中共有11人先后考中文进士,4人被选入翰林,是云南最大的科举家族。他们的辈分和籍贯是:一、倪高甲(建水籍);二、倪琇、倪玢、倪思莲(建水籍,翰林)、倪思淳(建水籍,翰林);三、倪应观、倪应颐、倪应复;四、倪恩龄;五、倪惟钦、倪惟諴。本文仅对昆明倪氏科举人物作简要介绍。
倪端,字筠圃。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庚子科举人,官至阿迷州(今开远市)学正。戴絅孙《昆明县志·卓行》载:倪端之父临死时,“告以曾贷李姓金,无券,当偿之。端仓卒未及问李为谁。鬻产,怀金遍访之,两为人绐去,后卒得其人偿焉。会试北上,旅次卫辉,启装时,见床头有遗金,托疾留,俟失金者至,还之乃行。历官元江、阿迷学正、路南训导,洁己爱士,人无闲言。”
倪琇,字尚莹。清嘉庆六年(1801年)辛酉恩科连捷进士。《新纂云南通志·列传》载:倪琇“幼聪颖,家贫力学。嘉庆庚申举于乡,辛酉成进士,选庶常,散馆授编修,充文颖馆纂修。
擢江南御史,稽查裕丰仓,巡视江南漕务,疏陈运河情形并河防,各议动中时弊。是年,以粮艘渡淮较早,旋京复命,宠眷优隆,询问家世,温语移时。癸酉,转吏科给事中。时林清、李文成逆谋败露,中外戒严,将有巡城之命,有劝暂稽引见者。
琇毅然曰:‘人臣居官,避难就易,甚非所以为心。且皆就其易,难者将谁任之。’翌日,果奉命巡视中城,议奏四条:‘一、京通仓储,宜添兵防卫;二、户部银库,宜添兵防守;三、刑部监禁人犯,宜添兵梭织巡查;四、京师各门,宜添兵巡防,严缉余匪,不宜日久关闭,以昭镇静。
’上嘉之。以外艰归。服阕入都,授刑部给事中。戊寅,典试广西,所得多知名士。复命巡视中城,获赌棍牟东山等十八人,奏交刑部。
东城吏目出缺,有深夜私谒者,拒之,奏请褫职。出授福建兴泉永道,一以地方事为己事,下车新政,吏目肃然。厦门旧有玉屏书院,每试,悉心校艺,捐廉奖励,谆谆以立品勤学勗多士。复添建涪江、灌口两书院,增设膏火。
厦门地当冲要,力除征税弊,商贾畅行,兴郡民多健讼,行所属,严惩讼棍。泉郡民情犷悍,议设族长以约束之。修惠安县城,筑莆田县堤,修义仓,置义冢,施棺木,修养济院,惠政实多。丙戌,台番蠢动,总督孙尔准率师剿抚,琇督办兵船、筹运粮饟,迅捷策应,允协机宜。
嗣以商艘在夷洋被劫杀,琇不动颜色,辑和营伍指示方略,不帀月而凶犯五十余人尽数弋获。俸满不觐,奉旨回任候升。大府以老成练达、办事安详卓荐。旋卒于官。著有《使车吟余草》。子应淮廪生,广西州训导;应涛,癸卯举人,河南知县。”
倪琇的七言绝句《扬州怀古》借怀古以伤时,描写了扬州人去台空的变迁:“层城箫管几时休,处处垂杨处处楼。一自台空人去后,琼花玉树不胜愁。”
倪玢,字延玉,又字辉山,倪琇之弟。清嘉庆十四年(1809年)己巳恩科进士。《新纂云南通志·列传》载:“倪玢……嘉庆己巳进士,历任陕西洋县、浙江长兴、云和、江山等县知县。
听讼明决,勤廉有声,分校两省乡闱,所荐皆一时之雋。任洋县时,盗贼窃发,玢访拏为首者,置诸重法,群遂敛戢。邑俗强悍,于各乡捐建义塾,购置书籍,延师训读。上官嘉其法,下所属照办。南城洋三县民争水,上控十余年案未结。
玢往勘验,划界劝谕,民皆悦服,树石于争控处曰:‘泽周汉广’。丁内艰去任。服阕,揀发浙江,权长兴篆以办漕。早完,蒙优叙补云和令。云邑频年旱涝,玢勘灾请缓,昕夕不遑,境赖以安。俗固好讼,每决一狱,云民辄榜署外颂曰:‘审断如神’。
檄办海塘大工,亲驻工次续派庶几,字号盘头,剋期举事,历五日三夜而工竣。迁江山令,适荒歉两年,哀鸿满地,乃捐廉为绅民倡,获钱五万余千贯,分庄设局,赈粜兼施,自乙未冬迄丙申秋,接济一年之久,全活甚众。
余钱数千贯,发典生息,永为须江公项,录赈粜始末为《征信集》。大府上其功,得优叙。在任八年,综理词讼,虚衷研鞫,无一上控案。至买补仓谷、帮办大差久为民病,悉裁抑之。加知州衔,秋满入觐,回任。卒于官。著有《小清閟阁诗钞》。”
后人认为,倪玢的诗“量虽不多,诗则隽爽,古体诗音节和平,句法秀练,律调瑰丽,取法香山(白居易),颇得其真谛,每读倪氏所作‘春日大堤吟绿柳,秋风老圃醉黄花’句,盖可见其全编之风韵”。
如倪玢的五言诗《白水驿》,清新隽永,很有诗意:“朝发交水城,暮宿白水驿。前途近黔关,滇海重重隔。劳者苦未休,心只为形役。行行四十里,看尽寒山碧。”又如倪玢的七言律诗《九月同谢石臞登五云楼》,正如汤鹏所说“其旨油油乎其平,其言蔼蔼乎其和”:“凭栏顿觉展吟眸,历历江山入望收。天汉遥趋三峡水,夕阳高挂五云楼。却怜风雨洋川路,不似芙蓉翠海秋。远忆乡关成久别,那堪佳节客中游。”
倪应谦,倪玢之子。清道光十一年(1831年)辛卯恩科举人,官至贵州同知。
倪应观,倪玢之子。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乙未科进士,官至工部虞衡司郎中。
倪应咸,倪琇、倪玢的侄子。清道光十九年(1839年)己亥科举人。
倪应复,字克斋,倪琇、倪玢的侄子。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庚子科连捷进士,官至贵州遵义府知府。著名书画家,行草书学习米芾,颇清挺。
倪应涛,倪琇之子。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癸卯科举人,官至河南知县。
倪应颐,字鼎和,号梅羹,倪琇、琇玢的侄子。清咸丰二年(1852年)壬子恩科进士,选授湖北大冶县知县,咸丰十一年(1861年)三月十三日死于战乱。倪应颐为晚清昆明著名书画家,行草学习苏东坡,楷书在欧颜之间。
倪藩,字翰卿。清同治九年(1870年)庚午科举人。咸同年间曾为岑毓英军中幕僚,有功,被保荐为知府去甘肃为官,他以伤病劳累为由拒绝。倪藩主讲育材书院十余年,成就后进甚多,并参与修《云南通志》。著有《耕心堂诗集笔记》《四书讲义》《退思吟》等。
倪藩的五言律诗《蠖居》表达了他高远的志向:“蠖居虽屈服,习静养天真。种竹思留月,栽花且待春。无求忘我贱,知足笑人贫。闭户观经史,高歌浩气伸。”七言律诗《感怀》抒写了他晚年的感悟:“感怀晚事浪淘沙,闭户萧然绝世哗。俗不能医辜负月,情犹未免爱怜花。愁肠欲断凭诗续,酒债难偿为客赊。最喜满庭芳草绿,春风一样到贫家。”
倪惟钦,字俞宜,倪琇、倪玢的侄曾孙。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甲戌科连捷进士,官至福建漳州府云霄抚民同知。倪惟钦与陈荣昌编纂有《昆明县志》。
倪惟寅,倪琇、倪玢的侄曾孙。清光绪元年(1875年)乙亥恩科带补壬戌恩科举人。
倪恩龄,字覃园,倪玢之孙。清光绪二年(1876年)丙子恩科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后授职翰林院编修,官至江西南昌府知府。为清末著名书画家,因德高望重,昆明人都将居住在翠湖边的倪氏家族称为倪翰林家。
倪惟諴,倪琇、倪玢的侄曾孙,倪惟钦之弟,清光绪十六年(1890年)庚寅恩科进士。
倪惟俊,倪琇、倪玢的侄曾孙。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庚子辛丑恩正并科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