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的妻子 《延禧攻略》能当真吗?福康安真的是乾隆的私生子?

刚在大热中结局的清宫电视剧《延禧攻略》让清朝大名鼎鼎的富察傅恒家族再度进入了国人的视野。傅恒的家族从满清入关前就是满族的权贵,而他本人因为是乾隆至爱孝贤皇后的弟弟加上自身的本事,也是一路受到乾隆的重视。

傅恒一路开挂,连带他的儿子们也都受到乾隆的重用,傅恒及其三子福隆安、福康安、福长安在乾隆朝曾接连或同时任军机大臣超过半个世纪。其子福康安死后更被追授为王,这是除三藩之外的特例。

鉴于傅恒一家的喧赫,以及其儿子福康安(《还珠格格》中的尔康)得到的特殊待遇,野史中开始有福康安是乾隆私生子的传言。

第一个有关传言出现在朕的大清亡了之后。吴士鉴( 1868-1933)在民国元年( 1912) 出版的《清宫词》中有诗:

家人燕见重椒房,龙种无端降下方。

丹阐几曾封贝子,千秋疑案福文襄。

福康安,孝贤皇后胞侄,傅恒之子,以功封忠锐嘉勇贝子,赠郡王衔。满洲语谓后族为“丹阐”隐指傅恒妻(《延禧攻略》里的尔晴)在入宫探视傅恒之姊孝贤皇后时,于椒房(指后妃居住的宫室)与乾隆私通而怀上福康安。

《书剑恩仇录》里的福康安

民国五年(1916)的《清朝野史大观》也有类似的记载,说乾隆和孝贤皇后闹翻是因为乾隆和傅恒妻子私通。不过福康安是乾隆私生子的确切说法,要等到燕北老人(易夔之笔名)于民国八年刊行的《满清十三朝宫闱秘史》才出现。

此后金庸的《书剑恩仇录》(1955) 即将福康安描述成乾隆的私生子;历史小说家高阳则据此敷衍出《乾隆韵事》(1978)。二月河于1994-1999 年出版的六卷本长篇小说《乾隆皇帝》,亦记录了相关传说。

上篇文章已经说过,傅恒与乾隆的孝仪纯皇后(魏璎珞的原型)是断不可能有暧昧的。那么这回我们来分析下傅恒的妻子和乾隆有没有可能?

傅恒的妻子是谁?历史上没有明确记载。传说傅恒的妻子入宫探视傅恒之姊与乾隆私通而怀上福康安。网上流传的说法是,傅恒的妻子是当时满清的第一美人瓜尔佳氏。然而根据黄一农先生的考证,傅恒的妻子应该来自纳兰(或称那拉)家族,是康熙朝权臣纳兰明珠的后代。纳兰家族另一名人就是清朝词人纳兰容若,这位也是影视剧中常见的IP。

纳兰容若手札

萧猛在乾隆十七年(1752)成书的《永宪录》中称傅恒是“明氏婿”。此外,《钦定大清会典事例》亦称傅恒之夫人为“那拉氏(即纳兰氏别名)”,所以傅恒的妻子应该明珠家族的人。至于史书对此讳莫如深,主要还是明珠后人站错队,支持了八爷,雍正登基后备受打压,即便到了乾隆朝纳兰家族也翻不过身来。

另外据内廷规矩,妃嫔只有在生产时,其生母才获准入宫相伴。除此之外,家下妇女不许随入,其余外戚一概不许入宫,所以乾隆不可能在傅恒的妻子探望孝贤皇后时相遇和私通。

于是蔡东藩在《清史演义》(1916) 中就将故事场景改成皇后生日的千秋节。但在这些正式场合,男女众行礼乃分两批先后举行,礼毕即回宫的皇帝,通常并无与命妇见面的机会。既然没有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就无法私通。

同时傅恒的妻子既然不是什么第一美女,即便有见面的机会,乾隆会否看上她也是一个问题。而这种见面的机会在皇后死亡的乾隆十三年后就不再存在。另外乾隆五十五年二月,明珠的裔孙承安被革职抄家,如果乾隆和傅恒的妻子相互me too过,断不可能对纳兰家族如此绝情。

事实上根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乾隆五十九年福康安的谢恩折推断,福康安生于乾隆十九年。但孝贤皇后已经在乾隆十三年死亡,要让傅恒的妻子在乾隆十九年入宫给故去的孝贤皇后过生日,臣妾实在做不到啊!如若在乾隆十三年之前,傅恒的妻子经常有进宫的机会,而没有和乾隆私通。

我们实在不能想象,在孝贤皇后死后,乾隆是以什么理由单独接近傅恒的妻子的。没有乾隆十九两人偶遇的可能,那么福康安也就不应该是乾隆的私生子。历史的真相是,乾隆和傅恒之间,其实并没有电视剧里那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