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的世界 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正在消亡

大多数人或许都能说出在近几个世纪灭绝的动物的名称,但很少有人注意植物,或者能说出在近期灭绝的植物名字。其实,植物的灭绝对我们来说影响非常重大,它会危害到其他的生物、整个生态系统和人类福祉。我们必须了解和正视这一点,才可以制定出更加有效的保育策略。

最近,英国皇家植物园和斯德哥尔摩大学的研究人员一起进行了一项植物物种调查,这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一次植物灭绝调查。他们发现,在过去的两个半世纪里,植物灭绝的程度和范围比此前估计的更为触目惊心!这项研究第一次让我们全面了解到,哪些植物已经灭绝,它们都消失于何处,在以怎样的速度消失。

据许多植物学家近年来估计,在现代灭绝的植物物种有将近150个,而且其中大多数的灭绝都是由人类活动导致的。但这次在研究人员调查了33万多个植物物种之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实际的灭绝数量可能是这一估计数值的4倍!详细的研究结果被发表在了6月10日的《自然-生态与进化》期刊上。

1988年,伦敦皇家植物园的植物学家Rafaël Govaerts建立了一个数据库,他的目标是想将地球上所有已知的植物都加入其中,从而可以利用它来追踪每一种已知植物的状态。在这个数据库中,已经有超过33万种植物记录在册。这项调查中,研究人员利用的正是这一数据库中的信息。

Govaerts通过挖掘了大量科学文献,创建了一个植物物种列表,列表中不仅记录了那些已被认定为灭绝的植物,并且还记录了那些科学家曾以为已经灭绝,但又在后来重新发现的物种。类似的做法可以追溯到1753年,那一年,著名的植物学家卡尔·林耐出版了他的《植物种志》,这本书收录了当时已知的所有植物物种。

2015年,Govaerts与斯德哥尔摩大学的植物进化生物学家Aelys Humphreys等人决定一起对Govaerts所收集的数据进行分析。他们比较了不同地区的物种灭绝率以及植物的特征,一度发现自1753年以来,已经灭绝的植物物种高达1234种。但其中一半以上的物种后来被重新发现或重新归类,因此已灭绝的物种数最终确定为571种。

此外,他们还发现自1900年以来,平均每年大约会有3种植物灭绝,这大约是植物因自然因素灭绝的速度的500多倍。

研究人员绘制了一幅地图,在这幅图中,他们清晰地标明了物种灭绝发生的地点。从整体来看,大部分的灭绝事件都发生在热带地区和岛屿上。在如马达加斯加、巴西热带雨林、印度和南非这类生物多样性高、人口增长迅速的地区,植物面临着最大的危险。他们还发现,树木、灌木等木本植物更有可能遭遇灭绝,无论它们位于何处。

对于这两处灭绝事件的多发地带,热带地区的物种灭绝速度已经超出了研究人员的预期;而岛屿则是有着非常敏感的生态,因为岛屿上常常生活着一些在世界其他地方都不存在的物种,它特别容易受到环境变化的影响。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栖息地的丧失。栖息地的破坏或者是土地用途的改变往往能大面积甚至彻底消灭原有的植物物种。由此看来,地点是评估植物在未来的生存状态和引导我们该如何保护植物的关键。这意味着在预测未来的物种灭绝时,我们要更多考量的或许是地点而非物种种类——一种植物是否生长在岛屿上,比这种植物是玫瑰还是棕榈树,对预测物种灭绝更加关键。

尽管在这次研究中,研究人员已经全面而仔细地整理了植物灭绝的数据库,但仍可能遗漏了许多在人类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消失不见的植物。作者认为,这次的数据仍可能低估了植物的灭绝情况。例如有些植物物种可能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但它们在功能上已经灭绝了,它们可能只能存活于植物园,或者在野外自然生存的数量已经非常少,少到不具有继续存活下来的可能。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危在旦夕的局面并没有比彻底灭绝好多少。

另外,以目前栖息地的丧失速度,物种的灭绝情况可能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就发生巨大的变化。因此这项工作还需要具有充足资金以及时间的研究人员不断地进行调查。如果没有系统的后续研究,我们很难知道一个物种是否真的消失、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可以说,植物支撑着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它们为我们提供氧气,给我们带来食物,它们构成了整个世界生态系统的支柱。因此,植物与所有的物种都是息息相关的,植物的灭绝对所有物种来说都是最坏的消息。现在,我们应该利用对植物灭绝的最新理解,想办法去预测并试图去阻止它们在未来继续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