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基李光羲蒋大为 记者手记|90岁李光羲:《祝酒歌》美酒飘香40年

初冬时节,我们来到歌唱家李光羲位于北京东四的家中。刚出电梯,李光羲老师已在家门口等候,笑着把我们迎进屋。

冬日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洒落在房间里,客厅布置得很温馨,四壁挂满了演出照以及夫妻二人的合影,照片上的夫妻俩笑容满面,洋溢着满足与幸福。一架黑色的大钢琴摆放在客厅中央,陪伴着艺术家每天的试唱练声。

李光羲老师泡上一壶茶,热情地给我们讲述一张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每张照片他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拍摄的时间、地点和其中的趣闻。

李光羲家的冰箱贴记录着旅行的美好回忆

他转身把我们领进厨房,指了指冰箱上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冰箱贴,神采飞扬地说:“每一个冰箱贴都是我们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里面全是美好的回忆。因为贴得太满了,影响了冰箱的散热,才把一部分转移到了别处。”二百多个冰箱贴,彰显着李光羲与老伴相亲相爱遍游世界的幸福足迹。

今年虽已90岁,可李光羲腰不弯,背不驼,头发浓密,笑容满面,聊起天来思路清晰。我们向他请教养生秘诀。他脱口而出“唱歌啊”,随后笑了笑,说了十七字秘诀: “觉睡足,便排净,多运动,少生气,争取有点用。”

一年上百场活动,包括采访、演出、电视节目录制、讲座……翻开他近两年的日历本,里面写满了日程安排。“要学会老有所用,老有所乐,创造一切条件让自己快乐。”李光羲神采奕奕地说。

李光羲的日历本

“美酒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1979年央视春节晚会上,李光羲演唱了《祝酒歌》,因其欢快的曲风和浓郁的时代气息,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40年过去了,这首歌早已成为跨越时空的经典,只要人们一看到李光羲,耳边就会响起《祝酒歌》的激昂旋律。

“当时,这首歌欢快奔放的旋律一下子就触动了我,电台来信无数,登台观众必点,短短一周《祝酒歌》唱片销售100万余张。” 李光羲感慨:“因为歌里有人们被压抑许久,今天获得解放的喜悦和激动,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期望和信心。这是一首吹响时代号角抒发百姓心中期望的歌。”

《祝酒歌》之后,李光羲又演唱了《松花江上》《北京颂歌》等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传唱至今。

“好的歌曲能够走进听众的心中。我在演唱《周总理,您在哪里》时,常看到现场的观众在哭。很多人听完后说:‘光羲老师,您把我感动了,我都流泪了。’因为音乐感动了他,这些歌扎到人的心里,歌中有岁月的味道,有情感的回忆。”

李光羲老师说,正是因为这些歌曲真实反映了生活,听众在音乐中唤起内心的共鸣,才会获得感动。其次,艺术讲究简单的三个字:“美”、“明白”。“美”的塑造是艺术的本质;而“明白”则是要让人知道美在何处。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李光羲从未上过正式的音乐学院,全凭儿时的音乐熏陶。“小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收音机里听到优美的音乐觉得很喜欢,后来又接触到京戏、北方大鼓、美国电影,不知不觉入脑入心,边听边跟着调哼唱,就模仿唱起来了。从那时起,音乐便在我生命中扎下了根。”

1953年,李光羲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那年,中央歌剧院到天津演出歌剧《白毛女》,也是我第一次接触歌剧,感到特别震撼。后来报考中央歌剧院被录取,凭借小时候的那段音乐功底, 1956年,在歌剧《茶花女》中扮演男主角一举成功,后来又出演了《货郎与小姐》中的阿斯克尔、俄罗斯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中的连斯基。”

李光羲与采访团队合影

采访结束后,李光羲老师再一次深情演唱了《祝酒歌》,当富有感染力的歌声响起,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久违的年代。

已过耄耋之年的李光羲,经历过战争的痛苦,体验过生活的惆怅,坦言对当下生活特别感恩:“现在每年我都和爱人出国旅游,除了参加自己的演唱会和一些公益演出,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实现自我价值,还能给别人带来快乐,从没有过这么好的日子,这就是我的中国梦,我实现了。”

李光羲与记者合影

访谈结束,他送给我们一张他新出的CD,里面不仅有他的成名曲《祝酒歌》等,还有他近年来演唱的流行歌曲:《让我欢喜让我忧》《小苹果》……此刻坐在眼前的李光羲老师,精力充沛、风趣健谈,始终以一颗感恩平常的心面对平淡而快乐的人生,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暖、亲切、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