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卫视食全食美视频】[食全食美]细倭豆
豌豆于每年的立冬时候下种,父亲是自己留的种子,夏天时留下长得比较饱满的几株,等完全成熟后摘下、晒干后做种。下种时,先把土地平整好,一个孔洞里撒三粒种子,附上煤焦泥,再用细泥盖上。煤焦泥的营养还是不够,需要在年前再施点复合肥。
立春后豌豆就开始出苗了,它是攀援性的草本植物,父亲砍了些雷竹的竿子插在苗旁,这些竹梢是为了便于其缠绕,否则很容易被风吹倒。
细倭豆开白花,也有紫花,在一大片的养眼的绿色中,看着星星点点的白花或紫花,都素静可爱,养眼得很。就像是纤细少女,在静静地开放。一朵花结一个豆荚,里面有豆子三到六颗不等。丽水人把嫩荚摘下来和咸齑炒,像炒荷兰豆一样,味道不错,我在丽水吃过。但宁波这种吃法不多,都是等它成熟了才吃。
清明和谷雨期间吃豌豆,味道最好,隔两天就可以摘上一小篮,煮上几大碗,老了口感就差了。北方的豌豆是和大麦一起套种的。大麦秆较高,豌豆会缠着麦秆生长,在空中开花结果。做成豌豆凉粉、糊糊都好吃,嘴馋时甚至可以生吃嫩豆荚。
父亲在院子和围墙外的空地上种了很多豌豆,每天清晨用剪刀剪下成熟的豌豆,如果直接用手拽,容易把豌豆藤扯断。豌豆像个爱干净的小姑娘,外皮一点不脏,简单冲洗就可以煮了。我在城里用水煮,加点盐,等锅里的豌豆皮起皱就可以起锅了。母亲在老家用咸齑卤来煮,有一种特殊的鲜香味,比盐水煮的要好吃。每次回老家,母亲煮好后特意先给我盛了一大碗,还冒着热气,让我一人专享,说是他们隔一两天就吃一次,有点腻了。
我拿起豌豆的一角,用牙齿咬住,往下轻轻一拉,几粒豆子已在嘴中了。嚼之,嫩鲜,还有淡淡的回甘,温热可口,不知不觉中就这样白口吃了一大碗。这是在晚饭前,晚饭时拿豌豆下酒,喝一口米酒吃几个豆,即便凉了也不减其味。从地头采摘到灶头煮熟,只用时几十分钟,味道岂能不好?于是又吃了大半碗的豌豆,米饭倒是可以减量了。
豌豆似乎难以上宴席,除了水煮,剥出后炒肉末,味道也不错。在各种炒饭、烧麦、西餐的披萨中,如果加入些豌豆,既可悦目,又可增加口感的丰富性。老北京有种小吃——豌豆黄,是以黄豌豆为原料做的,细腻清甜,适合在炎炎夏日里吃,很是爽口。
豌豆通体绿色,豆荚上光滑无毛,纤细圆润,甚是可爱。安徒生写过童话故事《豌豆公主》,说的是公主和豌豆的故事,难以想象用带壳毛豆或蚕豆来测试公主娇嫩的肌肤。若是用豌豆来比喻一个姑娘,那才有诗意。
农人惜地,好地很少用来种豌豆,都是墙角沟边的边角地。因为费工,年轻人大多不愿种豌豆,都是老农在种,不知道多年后,还能不能吃到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