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詹启敏简介】北大医学部主任詹启敏做客CCTV
2017年3月11日晚10:30,北大医学部主任詹启敏院士做客CCTV-1《开讲啦》,普及精准医疗理念,展现北大医学的人文精神,增进医患互相理解。医学部研工部第一时间进行了文字整理:
撒贝宁:我们都知道健康中国在今天已经成为了一个国家战略。在实现健康中国这个目标的过程当中,医生这个群体是主力军。今天我们请到的大医生系列的第一位开场嘉宾就要跟大家分享一下,现在站在最前沿的这些科学家和医学工作者在做些什么。让我们掌声有请今天的开讲嘉宾——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大学医学部主任、分子肿瘤学专家詹启敏教授。
詹启敏:大家好!
撒贝宁:刚才我留了一个悬念,我始终没告诉大家精准医疗是什么。
詹启敏:如果不用学术的语言,精准医疗就是给老百姓提供个性化、量身定做的健康医疗方法。
撒贝宁:个人定制化限量版。
詹启敏:精准到每个人或者每个人群也可以。
撒贝宁:但实际上,每一个人也许对自己自身的状况都还不是特别了解。
詹启敏:经常不了解。
撒贝宁:精准医疗不光是医学界正在努力的一个事情,其实也需要我们每个人不断提高自身的健康素养。
詹启敏:其实在医院诊室里,我最希望看到医生和病人是两个专家,一个是医学专家,一个是了解自己生活环境心理的专家。两位专家在一起讨论病情,制订出来的治疗方案会更加贴近疾病的需求。
撒贝宁:接下来我把这个讲台留给您。有请詹院士为我们开讲。
詹启敏:为什么要谈精准?精准治疗应该是医学追求的一个目标,是医学发展的一个要求。我这里给大家举个例子。西北有一对年轻夫妇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从6岁就停止了生长,开始出现衰老。去年她15岁,但面部像一位六七十岁的一个老人,智力低下。这是遗传性的早衰症。她很喜欢画画,这是她的代表作。她特别希望和其他的健康孩子一样,正常地成长、上学、享受美好的人生。
她的父母找了我们北医三院的专家,他们希望再要一个孩子,但是又担心再生一个孩子会不会还是这样的情况。然后,我们的专家就给这对夫妇的胚胎做了精准的诊断和分析,排除了致病因素,认为这个胚胎是个健康的胚胎。这就是经过精准的筛选方法,帮助这对夫妇找到了希望。现在我们还在做科学研究,用这个男孩的脐带血和其他可以提供的一些材料,看看能不能对他的姐姐有一点帮助,或者减缓她疾病的发展。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精准、为什么要科学研究。健康是一个国家发达先进的重要标志。今天,我们中国的老百姓也把健康当作生活中最大的追求目标。老百姓在温饱问题解决之后希望不生病、少生病、生小病、晚生病,生了病之后能够看好病。这就是老百姓对健康的需求。
过去谈健康是以疾病为中心,即使在今天,如果我问一个朋友:“你健康吗?”他可能会告诉我,他已经五年没有去医院看过医生了。基本上健康这个概念还是以看不看病作为一个定义。当今的大健康概念则是从更早,从生命形成的第一天起,直到生命终结的临终关怀。健康的概念也从以疾病防治为中心转移到以健康促进为工作重点。
我们国家健康的问题还面临很大的挑战。在这里我可以给大家一组数据,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全民关注健康,而且健康要从我做起。中国目前每年的新发肿瘤病例380万,每年由于肿瘤导致死亡的人数260万。肝癌、肺癌、胃癌、食管癌,这四种肿瘤我们在全世界的死亡数量都排在第一位。
心脑血管病我国每年死亡380万。我们国家有高血压患者2.7亿,高血脂人群1.6亿,糖尿病患者1.1亿。还有1.5亿人在糖尿病前期,很可能会发生糖尿病。
慢性肾病患者也超过1亿。另外还有一个比较严峻的就是先天性缺陷性疾病,这样的患儿每年出生90万,这90万里有三分之一在5岁之前会死亡。每一个疾病给家庭、给个人、给社会都会带来沉重的精神负担和经济负担。刚刚说的这些都是慢性病,还有传染性疾病、心理疾病。解决这些疾病的任务非常严峻。
人类十几亿年的进化过程中,产生了很多的疾病。而我们仅有一百多年历史的现代医学对它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我在跟同行沟通的时候,把它形容为一座冰山。这个冰山水面上的那一部分就是通过病人感到不舒服了来告诉医生,也通过病人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症状以及一系列诊断检查指标诊断出来,然后我们有很多的治疗手段,包括手术、内科治疗、化疗、中医药治疗、生物治疗等。
今天大部分的检查手段是基于组织器官病变。比较可惜的就是当发现这个组织器官病变时,很多的病变都是在中晚期了。
尽管我们的科学家很努力,但是由于生命的复杂性,我们对自己的了解还是非常不够的,需要更多的科技创新。科学发展让我们更多地认识我们自己。比如说你的免疫体系怎么样、免疫战斗力怎么样、基因组是否完整、有没有携带什么疾病易感基因、有没有基因突变,等等。
我们未来的精准医学是前沿的医学生物学技术,包括大数据、基因组、分子影像、分子病理,结合病人的病情临床信息,结合他的生活环境、生活方式,制订个性化、量体裁衣的方案。从大健康的概念来说,不仅仅是疾病的诊断治疗,还包括对未来疾病精准的预测、预防这个层面。前两个层面是精准的诊断和分类,第三个层面是精准的治疗,第四个层面是精准的判断,判断他的预后或者疾病的转归。
还有一点我想跟大家分享的就是大数据。医疗是个特别大的数据库,应该说是这个地球上最大的数据库。这里面包括我们基因组的数据、蛋白质组的数据、免疫的数据,你的生活方式、生活环境,你的疾病、康复、治疗、养老,还有从个人到家庭到社区到国家到民族收集的数据是非常大的。
数据能帮助我们做什么?人工智能里面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智慧医学。为什么要有智慧医学?尽管我们的医术很高超,医德也很好,看过很多病人,但是在整个疾病人群里边,任何一个个体的医生看过的病例都是有限的。而大数据可以把几万份、几十万份、几百万份,未来上千万份的病例都放到里面去。
举个例子,千手观音那个节目,大家对那些舞者赞叹不已,因为21个平均21岁的聋哑人表现得非常完美。但里边相当一部分演员,包括领舞的那个女孩,她们并不是生下来就是耳聋的。她们是在小时候发烧时,打了一针链霉素、一针庆大霉素导致的耳聋。
为什么?因为她们身上有耳聋基因。目前在北京、成都、重庆、新疆、杭州等很多地方可以进行耳聋基因的免费筛查。可以提醒有耳聋基因的小孩不要用这种药物,会致聋。这都是大数据和精准医学的贡献。
当然,精准医学给我们的是参考。我在这里要态度比较坚决地,但是很谦虚地释放一个信息——医疗的基本模式还是医生和病人。因为病情的瞬间变化需要靠人来捕捉,而且在医疗过程当中有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就是医学人文。因为医疗是: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关怀;永远,去安慰。人文是医学的另外一只翅膀。所以我们一定要重视医学人文。
最后,我还想讲一点:健康,一定要成为我们生活当中最重要的一个理念。我们可以齐手协力,共同创造和建设一个健康的环境,同时完美、完善、推进和发展一个健康的国家文化。我和大家一起期待2030健康中国。谢谢大家。
撒贝宁:谢谢院士。各位请坐,谢谢大家。我想很多患者在跟您打交道的时候应该是比较放松的。
詹启敏:其实我认为,正如我刚刚说的,在诊室里面坐着的两个人首先应该是朋友。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就是医患的关系。患者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医生,所以应该是最亲密的朋友。
撒贝宁:那三句话您会经常跟患者说吗?有时治愈,经常关怀,永远安慰。告诉患者有时治愈,患者会不会有误解?这是定义上首先就把自己责任撇清了,万一治不好告诉我有时治愈?
詹启敏:近百年的现代医学的发展,相比十几亿年的生命进程,有很多我们目前不太了解的情况,手段有时会有限的。生命在医生面前是神圣的,也是至高无上的。刚刚我讲的这三句话实际上体现了人文关怀的问题。疾病的发生发展是生理和心理并存,关怀和安慰应该贯穿整个医疗过程。
撒贝宁:这三句话说出来之后恰恰建立的是医生和病人之间更理性的相互信任。所以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接下来请六位青年代表。
陈恳:詹老师是我的老乡,我也是江西人,我听说詹老师在乐平中学读书,后来在江西维尼纶厂当过一段时间车工,我还带来了一张照片。
詹启敏:这是1976年我在江西维尼纶厂当工人,戴帽子那位是我同事。
陈恳:戴帽子那位是我姑父。我姑父说他托詹老师借一本高中数学书,詹老师给他借了一本高等数学,然后我姑父考上了师专数学系……通过詹老师的演讲,大家也应该能了解到他强大的科学家气质,以及非常清晰的逻辑思维。但作为北医的学生,我要爆一个料。
詹老师在北医学生的心中是一位新晋男神。在去年毕业典礼上,詹老师在毕业典礼演讲的最后,竟然给我们献上了一首歌。这是詹老师亲自作词而且亲自演唱的,叫作《同窗之谊是没有血缘的亲情》。
詹启敏:我去年五月到北大工作,在毕业典礼上,我作为医学部主任,要给大家致辞。我在想,每一期学生,大家都会为他送上很多祝愿,我到北医时间很短,很多人不认识我,我想给大家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所以就发挥一下自己业余的特长,用两个星期写了歌词,找了位音乐界的朋友作曲、录制,找团委、学生会帮忙做了视频。
MV里没有我,MV都是北医的校园,那一届学生他们整个活动的画面,然后还把大部分的学生的照片放上去。一般医学生都比较平淡、平静,但当时我说要送给他们一个礼物,我写了一首歌,亲自唱了给他们,请看大屏幕。他们很嗨呀,我估计在历史上也是第一次。
撒贝宁:虽然我们不是学医学的,听着都是暖暖的。在自己的毕业典礼上,自己的师长能够送给我们同学这样一份礼物,真的是用心良苦,这个料爆得好!但我知道,詹院士其实不光歌唱得好,您一直渴望的是科学和艺术巅峰的握手,所以您不光会写歌词,会唱歌,而且……(拿上来琵琶)接下来我们将要看到的是医学版的敦煌《飞天》。有史以来,《开讲啦》的讲台上,第一次工程院院士进行琵琶独奏。
吴舟桥:詹老师好,我也是医生。有个乐队叫青光眼乐队,我是里面的鼓手。
撒贝宁:为啥不叫老花眼呢?
吴舟桥:叫青光眼乐队,是因为我们希望通过歌曲能够做一些科普的工作。青光眼大家很少见到,但实际上它是全球第二大致盲性眼病,而且这个疾病一旦进展以后是不能恢复的。我们希望通过歌曲的传唱来让大家重视这些事。
撒贝宁:所以你们有一首歌叫《青光眼》,除了《青光眼》,你们还有什么歌曲?
吴舟桥:还有《腰椎间盘突出》,还有男性可能早晚会遇到的《良性前列腺增生》(《花臂小丸子》《宫外风云》《巨蟹座》《甲亢》《精神分裂》《全麻》《肌萎缩侧索硬化》《狼疮》……)
撒贝宁:这就是你们的乐队,你们一共几个人?
吴舟桥:九个人,但是我们永远到不齐,我觉得詹院士肯定特别理解我们为什么永远到不齐。因为我们都是临床大夫,要经常值班。今天只能来一位——“最左的急诊胖超人”石磊。
撒贝宁:在急诊很忙的,今天你怎么能休息呢?
石磊:因为我们急诊都是倒班制嘛,我刚下班过来,然后今天晚上还要上班。但是我们其他同事都在上白班,所以过不来。
撒贝宁:所以你们两个是乐队代表,其他都在上班,那这个乐队很难生存啊?
吴舟桥:所以我第一个问题就与之相关,我们乐队成立已经三年了,一共就有上面写的这几首歌,作为一个中国乐坛还不能数一数二的乐队,这个产出量让大家很担忧。我想问詹老师的是,您那么高产,您是怎样在繁忙的工作中找灵感的呢?
詹启敏:我写歌从来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家里,都是在飞机上、高铁上、候机室。我到英国出差,去的路上写了一首歌,回来又写一首。灵感有些是跟我过去经历有关,比如我曾长期在苏州读书,以前很喜欢《涛声依旧》,我自己又写了一首《再闻涛声》;因为在国外时间比较长,写了一首游子对家乡的思念——《家乡灯光》。灵感来了写得就很快。
撒贝宁:生活丰富、内心丰富,这一点有助于成为一个好医生。
詹启敏:是,医技只是一个能力,是外在的技术,内心的丰富、素养的塑造会帮助他成为一个医学家、大家,在更高层面上去理解、了解病情,当然也推动他和医护之间关系的沟通,所以对医生综合素质的培养,我作为北大医学部的负责人,这是我和我的同行们共同努力的一个方向。
撒贝宁:所以难怪您喜欢艺术,也一直强调医学人文的作用。
詹启敏:医生的工作也比较繁忙,有这种爱好的话,可以缓解他们的压力。他们还把音乐做成科普,让更多的人了解健康的相关知识。
撒贝宁:我觉得这个歌名挺吸引人,但还是要想办法能让更多的人听到,并且能够感受到这个歌的好玩之处,然后传唱开,你的科普才能达到作用,否则永远是在医生这个小圈子里传播。
武梦娇:我是来自北医詹老师实验室的同学,我是詹老师的博士生,今天想代表我们同学来问一个问题,我们通常就是研究什么分子跟什么分子的关系,什么基因跟什么分子、什么蛋白产生关系,我觉得我们研究的这些东西,跟我们的精准医疗还是有非常大的距离的。
詹启敏:每一个人的研究,在整个临床救治过程中,其实都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一个人的研究成果很难形成或者推动一项比较完整的临床诊断治疗技术,尤其是医学研究成果的转化和应用时间会比较长,要肯定自己的贡献,把科学研究当作自己的事业。有句特别通俗的话:“今天做的工作,明天你还想干,这就是你的事业;如果今天干的工作明天不想干,那就是你的职业。”
撒贝宁:你觉得你的老师严厉吗?
武梦娇:我觉得老师是谦谦君子,非常温柔,没有发过火。
詹启敏:当老师以来,还真从来没跟学生发过火,但是我不发火不等于不严格。我的要求很严,其实他们压力挺大的,也挺怕我的。有一次他们在吃饭,我一进去,两个饭盆掉地上了。有时在走廊里他们明明看到我了,就赶紧拐走了。
武梦娇:掉饭盆是因为见到老师太惊喜、太开心。
撒贝宁:但我感觉她跟您讲话还是挺放松的,如果真的怕您,请她来她也不敢来。
云舒:刚才听了詹院士的演讲,我的感触特别深,我不是有高学历背景的医务工作者,我是一个罕见病患儿的妈妈。今天是我第一次有勇气在这样一个平台述说。在中国有几千万的爸爸妈妈像我一样曾经无助过,不知怎么样救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们依然顽强地挺过来了,今天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很多这样的家长,我最想了解的是,什么时候能明确地把更多罕见病纳入新生儿筛查中,让更多家长能够尽早知道自己孩子有什么样的问题。
詹启敏:非常感谢您来到现场,还有其他病孩的妈妈,也提出这么一个全社会关心的问题,全世界罕见病有六千多种,但是现在我们能够诊断的只有三千多种,很多病因都不清楚。可以说,让你感到无助的这一页将很快翻过去,因为《“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已经把健康放在全局发展的重要战略地位。
里面除了我刚刚谈到的肿瘤、心脑血管、糖尿病,还有就是关于先天性缺陷性疾病。当然,现在我们做得还不够。不够,是因为我们的科学研究对很多的疾病还没法了解。
由于不了解,就没有很好的诊断治疗的办法。因为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罕见病需要的医疗费用很高,所以目前在国家的救治体系里仍然需要加强。但是现在国家是重视的,罕见病的研究在近几年,尤其是国家的“十三五”已经第一次大规模地把罕见病放在国家医学攻关的重要地位上,只要国家重视,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尚书:我是来自沈阳市第五人民医院肿瘤内科的一名一线的医生,作为临床一线的工作者,我们承担了太多东西,不管是妈妈们说的医保政策、医改政策,以及新兴的科研成果,最后全落到我们一线工作人员身上,都由我们去面对患者。作为一线医生有时很难与患者沟通。比如有患者问我:“我这个肺癌有救吗?”我会非常阳光地告诉他:“有救!现在有精准医疗,有靶向药。”但我说完费用,患者转身就走了。
詹启敏:像790这类新一代的靶向药物价格很高,是因为中国无法生产,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一定要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药物。不光是药物问题,其他如PET-CT、核磁、彩超、加速器,都是国外进口的,增加了费用。这个问题也引起了中央的重视,所以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推动医学科技的自主创新,创新需要一个过程,药物的研发也需要一个过程,中国研发的第二代药物将很快出来,价格将有大幅降低。
另外,临床的新产品,还需要国家法律、法规、伦理的检验,需要企业的生产,所以医学的发展、健康事业的推动,需要全社会资源的整合。
吴姗姗:刚才您在演讲中提到了“智慧医疗”,我想跟您聊一聊人工智能的事。我有个同学在清华也是做智能医疗的,他们做了一个眼底筛查的实验,刚刚打败了三年从业的医师。
詹启敏:医生用肉眼看眼底的片子,看多了可能会有疲劳,三年的医生可能对有些病例不熟悉,机器人存储的病例比较多,它有可能打败医生。但是机器人存储的所有病例是怎么来的?都是由我们医生提供的,如果没有这些数据输入,人工智能是没法进行学习和操作的,所以它的高度是建立在人类智慧的基础之上的。
智能技术的发展给医学带来了很大的支撑,但是医疗的模式是医生和患者,大数据、人工智能只是后台的辅助、支撑。因为医疗,还包含着非常丰富的、厚重的人文文化,以及疾病瞬间的变化,这些都需要我们的大夫在一线,但是我们的大夫一定要与时俱进,要有科学的头脑,要学习、了解人工智能、基因组等前沿科学,这对我们医生的要求越来越高。
吴姗姗:可是您一直说这些数据是在后台,医生在前台,您确定吗?万一机器人也想当前台呢?我问做眼底筛查实验的同学,机器人能否代替医生,他说虽然三五年不可能,但二三十年后有可能。
詹启敏:这只是在做眼底筛查这个特定的技术上有可能。
尚书:医学是经验的积累,像詹教授说的,人工智能的数据是需要我们去输入的,而且无论是中医的望闻问切,还是西医的视触叩听,都是病人和医生之间的互动过程。我作为肿瘤科医生,会接触很多中末期患者,有些患者不需要再用药,只需要关怀。放在你身上的手,如果是一只机器手,你是感觉不到关怀的,这是无法替代的。
撒贝宁:今天我们聊了很多话题,包括精准医疗。但是我们感觉到精准医疗仍然在路上,但是科学只要上路了,那么距离它到达目标的时间也就不长了。大家可以期盼着,有一天,精准医疗可以给我们的孩子、给我们的患者、给我们这个世界每一个渴望健康的人所带来的服务、关心、治疗。感谢您给我们带来的精彩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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