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西毒东成西就】当《东邪西毒》“遇到”《东成西就》
1994年,王家卫拍了《东邪西毒》,刘镇伟拍了《东成西就》。对于许多文艺中青年来说,《东邪西毒》是神一样的存在;对于许多无厘头爱好者来说,《东成西就》则是神经一样的存在。总之,都是被各自的“教徒”深爱的片子。
片名对仗的两部电影,同一家电影公司投资,同一班演员主演,内容都是“东邪西毒和他们的朋友们”的故事,却是风格最分裂的两部片子。
“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山后面,你会发现没什么特别。回望之下,可能会觉得这一边更好。”这是电影《东邪西毒》里的标志性台词。王家卫用古龙式的话风重新解构了金庸的《射雕英雄传》,也创造出了一种另类的文艺武侠美学——荒芜。
《东邪西毒》中,大漠是清冷的,侠义是边缘的,剑客是孤独的,美人是寂寞的,过路的人是痛苦的,美酒的存在是为了让人失忆,就连剧情都是可有可无的碎片。
张国荣扮演的欧阳锋还不叫“西毒”,只是一个内心孤傲的爱情失意者。他避居大漠,干着杀手经纪人的营生,打发黄沙下的日复一日。每年中有一天,好朋友黄药师会来大漠和欧阳锋相聚一次,他们一起喝下“醉生梦死”的酒,结果一个更醉了,一个却更清醒了。
那些塞外高手们拼的也不是武功,是“金句”。比如“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我以前刀快是因为我直接,认为对就去做,从来不会想什么代价”、“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
在《东邪西毒》用力传递伤感和荒芜的同时,《东成西就》则将搞笑和荒诞进行到底。
“人设”是这样的:倒霉事不断的“香肠嘴”欧阳锋、和小师妹练“眉来眼去剑”的黄药师、寻找“真心人”的南帝段王爷、爱上师兄王重阳的周伯通、以及唱着“I LOVE U”的洪七公……
“话风”是这样的:“天妒英才!现在是我一代美男——洪七,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我绝对不能接受这失恋的打击!”“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呦。”“处机,几年不见,发育得不错嘛。”
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搞笑闹剧,但并不闹心。导演刘镇伟也是《大话西游》的编剧,而这部“大话射雕英雄传”的《东成西就》的纯搞笑功力,较之他后来的作品《大话西游》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乎同期拍摄的《东邪西毒》和《东成西就》,各自立于艺术和商业的两极:文艺闷片《东邪西毒》拿了许多大奖但成了票房输家,瞄准贺岁档的《东成西就》则成功地实现了商业喜剧的使命,赚得钵满盘满,同时也把《东邪西毒》的亏空补了回来。
也因此,坊间一直流传这样的版本:《东成西就》是为了补《东邪西毒》的亏损临时套拍的。刘镇伟自己后来澄清说,原本要拍两部《东邪西毒》,第一部王家卫当导演他当监制,第二部他当导演王家卫当监制。结果王家卫的进步实在太慢,距离贺岁档又只剩一个月,就不得不商量让刘镇伟赶工先拍了一部好笑的“射雕英雄前传”出来。
没有现成的剧本,刘镇伟说了“香肠嘴”欧阳锋的提议,王家卫哈哈哈笑着表示同意,于是就有了同出一门又南辕北辙的两部套拍作品。
《东邪西毒》
《东成西就》
因为这样的机缘,《东邪西毒》和《东成西就》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孪生的两部作品。一直觉得,一起套拍的《东邪西毒》和《东成西就》,也应该放在一起看才更完整。它们就像硬币的两面:一雅一俗;一清冷一热闹;一部是大写的“伤”,一部是满屏的“喜”;一部是神伤的黑夜,一部是笑颜的白昼;一部在云端,一部接地气。
就像生活本身,悲伤有时,快乐有时。不管我们遇到多少的“邪”和“毒”,保有一颗东成西就的快乐心,就好。
观影提醒:
6月11日至19日举行的第19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特别设立“泽东25周年”单元,届时,《东邪西毒·终极版》《东成西就》两部经典之作都将登陆大银幕。6月14日,全新的、交响乐配乐的Live版《东邪西毒》——"‘东邪西毒’蓝色火焰音乐会”也将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与广大乐迷和影迷见面。
美籍华裔作曲家伊莱·马歇尔和著名民乐演奏家吴彤带来为《东邪西毒》创作的30分钟版本的交响乐作品。王家卫的御用剪辑团队,也特地为这段交响乐量身制作了30分钟的视频。心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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