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力女儿聂菲 聂荣臻女儿聂力深情回忆钱学森: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者
“钱老不仅是伟大的科学家,还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者,他的伟大总是寓于平易之中。”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国防科工委科技委副主任聂力日前在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深情地讲述了她眼中的钱学森。
周总理说,“还是请学森同志翻译翻译吧”
作为聂荣臻元帅的女儿,聂力很早就认识了钱老。
“在早年的接触中,刚开始觉得面对的是世界闻名的大科学家,自己很是有些紧张拘束。”聂力说,但随着接触机会的增多,受到他平易之风的感染,不但不再紧张,反而觉得面对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德高望重的长者、知识渊博的好师长,“等到相处久了就产生了一种融合着亲情、师生情以及友情的感情,和钱老成了亲密的忘年交。”
聂力回忆,在遇到一些难懂的科技问题时,只要请教钱老,他就会用朴实的语言、生动的比喻,把复杂的问题解释得连外行人都能懂。
聂荣臻元帅曾经直接领导了我国的“两弹一星”事业,对钱学森有过深入的接触和了解,很喜欢他学问高而不自傲的平易本色。聂力说,父亲曾告诉她,钱老的这一优点,连周总理印象都很深。
一次,聂荣臻陪周总理视察尖端科研项目。当汇报的同志讲的情况大家听不懂时,周总理就说:“还是请学森同志翻译翻译吧。”说得大家都笑了。
10年16封信关注国防和军队建设
1987年,钱学森经过多次请辞,才被批准从国防科工委科技委副主任的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几年后,聂力成为这一岗位的新任领导者。退下来的钱学森仍然时刻关注着我国国防科技事业的发展,不断地通过书信与聂力保持着联系。
聂力说,钱老从来都是用体谅和研究的口吻向她提出问题和建议,引导她有一种新的思考。“由于年事已高,离开一线领导职务后,钱老常常用写信的方式表达他对我们工作的关心和支持。”
一次,钱学森看到一份报告后,写信给聂力。他认为,在军民结合问题上,除了平时对国民经济发展尽可能的作出贡献外,还应注意两个问题:一是战争与生产的问题,二是战争动员问题。他明确提出,这是“联系到仗怎么打和用什么武器的根本问题”。
1992年,钱学森在半个月内给聂力连写了两封信。
“一封是关于建立自动化‘未来工厂’的问题,其中涉及到一些高科技研究课题,他一一列出来后说,这些国内都已开展了研究,也有些成果了,问题是没有综合成实用的系统工程。解决这个难题,只有建一个自动化‘未来工厂’,希望能够早作考虑。”聂力回忆。
另一封信是钱学森看到报纸上不断反映我军边防哨所、雷达站,以及地方林区防火观察站等岗站,大都处在边远、高寒、岛屿等人烟稀少地带,生活异常艰苦。“这可以用自动化无人岗站来解决,此中技术比我前几天向你建议的自动化工厂要简单得多,可能我们已有现成的技术可用,综合设计就可以了。”钱学森在信中写道。
据聂力介绍,钱老有时看到好的科普文章,也会剪下来寄给她。仅从1984年到1994年,钱老写给她的信就有16封。从这些信中可以看出,钱学森对科技事业的热情从未消减过,只要健康允许,他总是热情关注。
“他关注的科技问题,并不只是顶尖的大问题,凡是与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科技问题,不论大小,只要有需要也有可能解决的,就积极去帮助。”聂力说,这些信,有的收录在已经出版的《钱学森书信集》中。
聂帅向钱学森致贺信
在我国“两弹一星”工程中,聂荣臻元帅和钱学森是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除了在工作上密切配合,他们在长期的接触中,也深为对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聂力回忆:“1991年,国务院和中央军委授予钱老‘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荣誉称号,中央军委授予他一级英雄模范奖章,我父亲专门向他写信祝贺。”
聂荣臻针对这次表彰说:“学森同志的确给我们科学工作者树立了良好的榜样,作为世界知名的科学家,他更注重谦虚谨慎,严以律己,总是艰苦奋斗地工作,艰苦朴素地生活,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我父亲17年前永远离开了我们,如今,钱老也走了。”聂力满怀深情地说,伫立在火箭研究院的两尊铜像,见证了他们共同战斗的艰苦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