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畔吉他谱】中国人为啥喜欢贝加尔湖
贝加尔湖畔曾是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歇脚地?丁零和肃慎是其最早居民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歌手李健的这首《贝加尔湖畔》现在很多年轻人都非常喜欢唱。这首歌据说是李健受邀参观贝加尔湖的有感而发,唱着,给人的感觉是美的,那一片迷人的景色分明会落在心里。但我们要说的是,有很多的美景之所以被人们接受和喜爱,是因为它们的中间还藏着一张历史的底片,而这底片一定是和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血脉相连。贝加尔湖对于中国人来说就是这样的。
在贝加尔湖畔,历史上还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苏武。公元前100年,苏武奉汉朝政府之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贵族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后将他迁到北海(今贝加尔湖)边牧羊,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苏武历尽艰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最终回到大汉帝国,成为一个不失节操的爱国者,万世流芳。
所以,在中国,知道苏武的人一定知道贝加尔湖,而中国的史籍里将贝加尔湖记载为北海,那也是贝加尔湖首次出现在人类的史籍里。历史一旦被形成为文字,就会不再遥远,就能伸手触摸国,但贝加尔湖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是只有苏武这么简单。
当我们翻开中国北方的历史,就会发现,不管是现在或者过去,生活在中国北方的民族,都与贝加尔湖有着一定的联系,比如:丁零、肃慎等,他们就是贝加尔湖古代最早的居民,以及后来的匈奴、柔然、契丹、蒙古等等都和这里有着关联。
中世纪蒙古史料证实,首批到达贝加尔湖两岸的蒙古部落有:伊希列斯人(埃希里戈人)、布戈加钦人(布拉加特人)和克罗人(霍林人),以后又有一些蒙古人融合到他们之中,例如,洪戈托尔人,他们最后定居在今伊尔库茨克州阿拉尔边疆区布里亚特共和国境内的扎卡姆、通金和奥金布里亚特地区。
18世纪初,这里又融进了丛郭尔和萨尔杜勒人。(И.Д.布拉耶夫,范丽君.贝加尔湖地区的语言融合和布里亚特语的形成:《蒙古学信息》, 2003 (1):49-51)
不管是埃希里戈人、布拉加特人、霍林人,还是丛郭尔和萨尔杜勒人,他们都有一个总称,那就是蒙古人,大约都属于属黄种人西伯利亚类型。显然,史学家们以“后来者”的手法给这些人进行了总体的冠名,但事实情况却远不止于此。
6世纪中叶,突厥在蒙古高原崛起。突厥部落和通古斯人虽然不是环贝加尔地区的主人,但安卡拉河(俄罗斯贝加尔湖的13个支流之一,是贝加尔湖300多条河流中唯一的一条出口河)流域是统称为乌齐骨利于的三个突厥部落的混居地,在其北部勒拿河上游是通古斯人的故乡。
据《新唐书·回鹘传》记载,7世纪中叶,中国唐朝政府正式在贝加尔湖以东地区设置了行政机构,骨利干部的玄阀州(余吾州)傍贝加尔湖,奚结部的鸡鹿州、俱罗勃部的烛龙州和解薛部的高网州在贝加尔湖东。这是中国政府正式在贝加尔湖地区设置行政机构。
另据《唐会要》的记载,骨利干有一万多人口,其境北接北冰洋。太阳落下去,余辉还在,煮一个羊肩刚熟,太阳又出来了。“贞观二十一年内附”。这就是说,当年唐朝的疆域已经直抵北极,那时,并没有俄罗斯的概念,在唐朝的玄阙州里可以看到极昼现象。
这就是贝加尔湖了,让中国北方曾经的少数民族部落辖地到达了北极,也给中国人的心里留下了一份难以抹去的温暖。然而,为什么会是这样呢?现在就我们一起来看看贝加尔湖的简介资料。
贝加尔湖位于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南部,在布里亚特共和国和伊尔库茨克州境内,介于北纬51°29′~55°46′,东经103°41′~109°57′之间,湖总容积23.6万亿立方米(2015年),最深处达1637米(2015年),是世界第一深湖、欧亚大陆最大的淡水湖。
湖长636千米,平均宽48千米,面积为3.15万平方千米,由地层断裂陷落而成,湖面海拔455米,平均水深730米。有色楞格河等336条大小河川注入,汇水面积为55.7万平方千米。
贝加尔湖的水资源储量和质量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水体总容积23600km,相当于北美洲五大湖水量的总和,超过整个波罗的海的水量,其净水绝对储量占全世界淡水储量的20%,储水量占俄罗斯湖水总量的85%。古代,中国北方的少数民族能在此落脚,能与这里发生联系,最主要的原因当然在于水。而在远古的时代,汇集于此的众多河流,就是引导人们围集于此的路。
因为水的存在,使中国北方一些本来游牧的民族变成了渔猪民族,或者游牧兼渔猪的民族,比如今天满族人的祖先肃慎人。地域环境改变民族习性这非常正常,也不是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的重点,地,我们生存在这里的一种动物要告诉我们的历史信息。这种动物就是鹿,在今天的贝加尔湖畔,我们依然能找到它的影子。
贝加尔湖驯鹿分布于贝加尔湖以东巴尔古金山,它们眼窝凹陷,有颜面腺;有足腺;无胆囊。腿细长,善奔跑。我们今天叫它们驯鹿实际上是名不副实的,因为它们并不是人工驯养出来的。就历史而言,鹿类与人类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大约在200多万年以前,分布在欧亚大陆上的驯鹿曾是人类主要的食物之一。那时的人类主要依靠捕食驯鹿吸取营养,维持了大约有几千年。所以,人类的祖先总是把鹿视为圣洁,赋予了许多美丽的神话和传说。
贝加尔湖驯鹿告诉我们的正是这一历史信息。公元前6-前5世纪,突厥族库雷坎人在贝加尔湖边,遇到了以捕鱼、采集野果和养鹿为生的土著居民埃文基人。埃文基人在中国称鄂温克族,他们最早生活在叶尼塞河流域,以捕鱼、采集野果和养鹿为生。后来,不管是谁的介入或者进行漫长的迁徙,埃文基人都没有丢掉饲养驯鹿这一习性,而这也将人们引向了人类远古的鹿崇拜。
我国历史上存在鹿崇拜,这是不争的事实。不仅北方诸多民族存在,而且从历史典籍、现存岩画以及考古发现来看,鹿是人们崇拜的对象,尽管各地崇拜的鹿的种类可能不同,但它们都同属鹿的大家族,对它们崇拜的情结应该是相同的。甚至,有学者指出,成语中“逐鹿”、“指鹿”均于此,而受北方文化的影响,先秦时期的遗迹中,存在大量的鹿崇拜。
比方说,二里头文化中的“额上饰直立之鹿角形纹饰”和商代妇好墓出土的梳鹿角形髪髻的阴阳直立玉人,以及存在于我国古代各个时期的玉鹿。它们或卧,或立,或奔跑于山间绿野,或漫步于林间树下,皆秀美生动、典雅可爱,体现的都是古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这也让我们有了这样一个思索:即由新疆阿勒泰地区的鹿石至影响了红山文化的赵宝沟文化中的通灵图像飞鹿纹,中国北方的先民们也许经历了这样一个迁徙的历程:即大洪水过后,由帕米尔高原直接向东的这支迁徙队伍,在北方有过漫长的“游荡”,他们或南或北,在经历了阿尔泰山这一关口后,到达蒙古高原及其以北地方,有水并且相对适于生存的贝加尔湖便成了他们的一个落脚点。
然后,他们或南下、北去或东移,南下部分与黄河流域的人们一起融合成了中原或者华夏民族,而留在中国北方的则成了那里的土著民族,向东的则成为了今天东北一些少数民族的先民。
但是,因为气候、战争等因素,不管是生活在中国正北方、西北、东北的民族,都在后来的历史上进行过不断的交融,最终形成了今天的民族分布区域。综合来看,由北向南移动主要是因为气候,由南向北的整合主要是因为灾荒与战争,而自正北、东北至西北甚至更远,从来都是中国北方少数民族的主要迁徙路线,主要也是因为战争,也有北方民族不熟悉水性、不愿意通过海上开拓生存线路的原因所致。比方匈奴、突厥以及后来的契丹等等。
从历史来看,由北向南,然后被融合是主流。比方说,曾经生活在贝尔加湖畔的丁零,在东汉时,和鲜卑、西域各族,与南匈奴一起,打败北匈奴,迫使北匈奴西迁。三国时,丁零有一部分仍在今贝加尔湖以南游牧,称北丁零;一部分迁徙至当代新疆阿尔泰山和塔城一带,南与乌孙、车师,西南与康居为邻,称西丁零。
南迁的部分,至阴山一带,到了4世纪中叶,大都已鲜卑化。最终,这部分人被称为敕勒人,和同化他们的鲜卑人一起逐渐融入了汉族。
敕勒川 阴山下
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虽然,今天的人们已经在这歌里看不到了贝加尔湖的影子,但它也是家喻户晓的,也有着丁零人走过贝加尔湖历史足音,依然是我们的民族亲情。(文/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