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参议院众议院 日本参议院选举 胜选背后安倍有“沮丧”

7月21日的日本参议院选举,安倍率领的自民党大胜。但此次参议院选举未能达到修宪所需的议席数,不能不说是安倍的一大挫折。在自民党连选连胜的背后,反映的却是日本政治的衰败。短期内因为缺乏有效的反馈机制,安倍的自民党还能高枕无忧,但因为伤害的是日本政治的根本,从长期来看,无论是对日本还是对自民党而言,影响都是负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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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外界的预料,7月21日的日本参议院选举,安倍率领的自民党获得了胜利,而且是大胜。胜选背后,其实隐藏着安倍的“沮丧”。此次参议院选举未能达到修宪所需的议席数,不能不说是安倍的一大挫折。此次选举,隐含着许多深层次问题,是我们观察今后日本政局的钥匙。

日本参议院选举结果,首先反映的是失衡的朝野格局。选前被认为可能影响自民党选情的养老金问题、10月提升消费税率等,实际上并未能真正发酵。选举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自民党、公明党执政联盟轻松获得过半议席。理由很简单,安倍执政六年半,不仅牢牢掌控党内权力,在野党势力也遭到了极大削弱。

现在日本政坛没有一个实力达到挑战自民党地步的在野大党,原来的民主党(后改名民进党)2017年分裂为立宪民主党与国民民主党等之后,兄弟阋于墙,纷争不断,即便出现了对自民党不利的形势,票也不一定会转移到在野党。

此次选前,虽然国民、立民、社民、日共等在野党在32个只诞生一名当选者的所谓“一人区”共同推出候选人,但并未能形成对自民党的实际威胁,大部分“一人区”的议席还是被自民党占据。毕竟其他在野党的支持率加起来,也只能达到自民党支持率的一半而已。

所以自民党选前所定的“自民、公明执政联盟议席数过半”的目标,被媒体称之为耍赖式的低标准,因为谁都知道,在此形势下,执政联盟不可能跌破过半议席。定这个低标准,只是为了逃避责任而已。对安倍自民党而言,只要不犯大错,胜选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胜选背后,其实隐藏着安倍的“沮丧”。能否达到修宪所需要的2/3多数,才是此次选举的最大看点。安倍念兹在兹的就是在任内实现日本的首次修宪,所以才在去年信誓旦旦地说要在2020年东京奥运会时施行新宪,参议院选前也是一再鼓吹修宪,是要将此次选举视为修宪的“信任投票”但最终还是未能达到修宪所需的议席数。众所周知,日本修宪,须众参两院均以2/3多数通过才能提出修宪动议,这是硬杠杠。

选前修宪势力数人头的话,是能达到这条线的,但因为种种原因,安倍未能启动修宪。日本参议院每三年改选一半的议席,234席中2/3线是164席,这次不改选的一半议席中,自民、公明和日本维新会所谓的“修宪势力”为79席,所以此次选举,三党在改选的124席中要拿到85席,才能保持2/3多数。

这不能不说是安倍的一大挫折。虽然是胜选,但因为其中隐含了一个很高的目标也就是“修宪议席数”,所以这次对安倍来说,是输了。在选后NHK的节目上,安倍坦言“今后将通过宪法审查会的讨论,获得(国会提议修宪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数(势力)”,其实反映的是对选举结果的无奈。

超低的投票率显示的是民众对政治缺乏热情。这次选举,大家共同的感觉是选情的冷,开票日各家电视台的选举特别节目,也不时插播一些别的东西,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日本的政治分析家基本的共识是,安倍之所以能在众参两院选举中接连带领自民党获胜,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民众既不愿意投给安倍自民党,也对在野党缺乏兴趣,结果就是不参加投票。

投票率降低,对拥有许多支持团体的自民党是有利的,所以自民党能够在历次选举中轻松获胜。

在安倍获胜的光鲜成绩的背后,显示的却是所谓“民主政治”的衰败。在野党形不成制衡,民众“放手不管”,自民党又缺乏“自洁体制”,结果就是安倍政府缺乏自我约束,丑闻迭出,却又难以让安倍政府受到“惩罚”。安倍自己虽然森友、加计学园丑闻缠身,却仍然能够高高在上。

安倍的政治盟友甘利明在因丑闻被迫辞去内阁职务之后,又被委以自民党选举对策委员长的重任。在自民党连选连胜的背后,反映的却是日本政治的衰败。短期内因为缺乏有效的反馈机制,安倍的自民党还能高枕无忧,但因为伤害的是日本政治的根本,从长期来看,无论是对日本还是对自民党而言,影响都是负面的。

按照现行自民党的章程,安倍作为自民党总裁最多任三届也就是9年,2021年9月必须辞去总裁职位,同时辞去首相。也就是说,参议院选举后,安倍的任期只剩2年多一点,已经进入执政的最后阶段。但是,自民党第二号人物即干事长二阶俊博在选后宣称“民众期待安倍首相延长任期”,要求安倍再连任一届,也就是再当三年首相。

尽管目前此事在党内尚未形成共识,但安倍本人并未明确否定。若安倍有意,有可能推动再次修改自民党章程。若安倍无意再次连任,那么今后的两年,自民党内围绕“后安倍时代”的首相人选,将出现一系列的角逐,安倍政权必然不会风平浪静。

霍建岗: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东北亚研究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