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之城评价】如何看待《爱乐之城》被评价种族主义?

2019-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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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爱乐之城>上映后,除了以压倒性的优势斩获了多项奖项外,也引起了影评界的评论热潮,尤其这篇借用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为题的影评在 Paste Magazine 发布后,一度激起了评论区读者的激烈骂战.一位愤怒的读者评论道:"白人一直取得成就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白人应该停止这么做,这样其他人就不会感到这么气愤了."也有读者赞同作者批评的现实意义."我确实认为作者说到点子上了,说中了有些怀旧情绪是如何在特定族群的有色眼镜下,变得在种族和历史上问题重

《爱乐之城》上映后,除了以压倒性的优势斩获了多项奖项外,也引起了影评界的评论热潮,尤其这篇借用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为题的影评在 Paste Magazine 发布后,一度激起了评论区读者的激烈骂战。

一位愤怒的读者评论道:“白人一直取得成就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白人应该停止这么做,这样其他人就不会感到这么气愤了。”也有读者赞同作者批评的现实意义。“我确实认为作者说到点子上了,说中了有些怀旧情绪是如何在特定族群的有色眼镜下,变得在种族和历史上问题重重的。”

【爱乐之城评价】如何看待《爱乐之城》被评价种族主义?

除此之外,这篇文章更是引起了影评界关于种族、性向、性别、阶级等多重身份议题的激烈讨论。纽约林肯中心电影社群的《电影评论》杂志在关于电影中的种族议题和 LGBTQ 议题的讨论中两次提到《爱乐之城》的白人异性恋中心主义,尤其考虑到洛杉矶的种族和性取向的多元化,电影中对洛杉矶的描绘确实有忽略其他族群之嫌。

【爱乐之城评价】如何看待《爱乐之城》被评价种族主义?

“拜托,像影片里石头姐的人设,她的舞台剧怎么可能没有十几个 Gay 蜜去捧场?”《电影评论》的一位影评人说。

在我看来,这种政治讨论在美国当下所经历的“后大选时期”尤其意义非凡。因为它尤其折射出美国当今社会不同种族、阶级、性别民众的分歧。译者并不同意其全部观点,并对此文的意识形态批评感到诧异,但同时也赞叹作者从不同视角做出的独特解读。

【爱乐之城评价】如何看待《爱乐之城》被评价种族主义?

本着对不同思考保持开放的心态,将其分享给国内的影迷朋友们。其实这篇文章的文后评论也颇有趣,特将原文链接附上,有兴趣的影迷朋友们可以点开看看美国读者们的不同观点和立场。

在达米安沙泽勒的最新歌舞片《爱乐之城》中,爱玛斯通扮演的米娅一度质疑自己创作的独角戏是否太过于怀旧。她的爱人,瑞恩高斯林扮演的塞巴斯蒂安,否定了她的质疑:怀旧怎样都不会过分。这部电影本身也从形式和风格上,都让人想起四五十年代的弗雷德阿斯泰尔和琴杰罗杰斯的美学,和好莱坞经典歌舞片——一种旧日场景重现的观感。

这部电影被影评人和观众盛赞,被视为在糟心的一年后,终于可以让人暂时放松的艺术电影。这本身就是逃避主义。然而,对过去的政治并不是所有人都满意的。大选前夕公布的麦克拉奇民调显示,56% 的美国白人认为五十年代之前的生活比现在要好。同一份民调还表明,72% 的潜在川普支持者同意这一观点。与此同时,62% 的黑人选民认为现在的生活更好。

2016 年的大选不是整个国家突然堕入谷底,而是堕入了很多美国白人希望逃入的时空机。如果《爱乐之城》有能力成为这样的时空机来运输,我们可能会问,它会带我们去哪里,或者更重要的是,回到什么时候?在整年都充斥着对“白人优先”的怀念的大选季,大批自由派白人跑去看《爱乐之城》来疗愈心灵,就更显得格外讽刺。现在回想起来,沙泽勒的电影可以取个“让好莱坞重新伟大”的副标题。

如果看高司令和石头姐在好莱坞山上跳踢踏舞触动了一些观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这种触动的根源和他假设的普适性就需要深究一番了。原因很简单:过去对一个群体意味着自由解放,对另一个群体则意味着恐怖秀。

小说家扎迪史密斯近日在柏林领奖时提起“白人怀旧”。“关于穿越回从前的幻想-不论是对新上任的总统,记者还是小说家都只能是幻想,”她说。

白人关于回到过去的幻想绝非无伤大雅的小事,事实上这种幻想是和经济与政治紧密相关的。即使从被讲烂了的“让美国重新伟大”的川普的红帽子也可以看出其中真意:他们向前走的方式是通过回到过去。史密斯简明扼要的抨击了这种倒退的白人时空观,“我从不相信时空穿越。

”怎么能指望一个有色人种的人渴望回到比糟糕的现状更糟糕的过去呢?《爱乐之城》的很多白人观众可能认为怀旧的逃避主义情绪是普适的,是所有人都会引起共鸣的,但是渴望回到过去本身就是一种政治表达。

米娅和塞巴斯蒂安漫步的地方,是毁于现代主义,科技和消费主义的洛杉矶。塞巴斯蒂安渴望通过开一家有“真正”的爵士乐的酒吧来拯救这一乐种,米娅则渴望回到旧好莱坞,挂在她墙上的英格丽褒曼巨幅海报足以说明这一点。最终他们渴望彼此,而沙泽勒的镜头则显然渴望回到好莱坞歌舞片黄金时期。

米娅和塞巴斯蒂安在第一次约会时去看了电影《无因的反叛》,唯一的不同是现在两代人的冲突不是在叛逆的年轻人和他们保守的父母之间的,而只是年轻人和父母之间的。《爱乐之城》使用的语言和词汇完全是旧式的,遗失了的。就像特朗普的投票人们对神秘的,理想化了的过去感到狂热一样,《爱乐之城》描述了一个不存在于现在的洛杉矶的,但仍魅力不减的,怀旧之地。

怀旧 nostalgia 这个词起源于古希腊语中的“回家”和“疼痛”。在现代这个词被用于形容思乡之情。足够讽刺的是,川普的投票者和《爱乐之城》的观众,不管在自我想象中两者多么不同,他们都渴望回到自己从未经历过的过去。他们思念自己从未住过的家。

《爱乐之城》的一部分艺术感染力在于他让人体验到渴望之痛。对许多白人观众和投票者,这种痛被解读为愉悦感,就像一个中年人回到自己中学时的课堂,回忆自己年轻时有多了不起(而事实上他年轻时也不咋样)。浪漫化自己的青年岁月并不是某一种族的特权,渴望回到某一历史时期却是白人美国人的一种危险的文化习惯。这种白人恶习在英国退欧的当今时代也是全球性。

但是和扎迪史密斯(这样清醒的英国人相比),谁更懂穿越的梦?像《爱乐之城》这样的艺术作品还是最好谨慎的观看为好。通过抓住一种刺伤大众的现代化时空位移,白人美国人沉浸在一种很不对劲的幻想中:时光机是让我们回家的唯一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