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狼女主角原型】华尔街之狼真人真事
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执导的新片《华尔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宛如一场充斥着性、毒品以及华尔街纸迷金醉的喧闹派对,侧重于描述乔丹·贝尔福特(Jordan Belfort)在场外经纪公司斯特拉顿-奥克蒙特(Stratton Oakmont,以下简称斯特拉顿)的职业生涯中声色犬马的生活。
斯科塞斯和男主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Leonardo DiCaprio)所感兴趣的,似乎不是贝尔福特个人生活的真实情况以及他的证券欺诈罪行的实际细节,反而将笔墨放在了炫耀越来越多的荒淫行为上。但这部影片倒是正确描述了1991年《福布斯》杂志率先对贝尔福特和斯特拉顿发起的一场公开抨击。
虽然时任《福布斯》采编的鲁拉•卡拉夫(Roula Khalaf,目前是英国《金融时报》的驻海外编辑)并没有率先提出“华尔街之狼”这个说法,但她确实把贝尔福特称为“变种的罗宾汉”——把富人钱财骗到他自己及其快乐的经纪团队的手中。”
卡拉夫把这种经营模式说成是“向容易受骗的投资者推销充满危险的股票”,并且指出这种经营模式已经受到联邦调查人员越来越多的质疑。你可以阅读她那篇文章的全文如下。
作者:鲁拉·卡拉夫,1991年10月14日
乔丹·贝尔福特23岁时在纽约长岛挨家挨户地兜售肉类和海鲜,并且梦想自己有朝一日发家致富。短短几个月之内,他开始运营起了一支车队,每周运送5,000磅的牛肉和鱼。但他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扩张得太快。他在25岁时申请了个人破产。
贝尔福特现年29岁,能说会道的他耸了耸肩说:“我是个很有才的人,但销售肉类这门生意的赚头太少。”在物色利润更丰厚的产品的过程中,贝尔福特发现了股票。牛排和股票——从一位拼命赚钱的推销员的角度来看,这有什么区别呢?
如今贝尔福特创立已有两年的斯特拉顿-奥克蒙特经纪公司设在纽约萨克瑟斯湖(Lake Success),专门从事向容易上当受骗的投资者推销高危股票的营生。而且,虽然这种产品可能和肉类和鱼类一样容易变质,但其利润似乎确实相当可观。
今年斯特拉顿公司的佣金收入应该会达到3,000万美元。该公司目前拥有近150名经纪人。贝尔福特持有斯特拉顿50%以上的股份,他个人仅去年一年可能就赚到了300万美元。
另一方面,贝尔福特的客户并不常常分享这种成功。一年前,甚至在客户开始投诉之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就开始调查斯特拉顿-奥克蒙特公司的销售和交易行为。法院已经向曾经在斯特拉顿-奥克蒙特公司任职的一些经纪人发出传票。贝尔福特证实斯特拉顿正在受到调查,并且表示该公司正在充分配合调查。
贝尔福特出生在纽约皇后区,父母都是会计师,他曾在美国大学(American University)获得生物学学士学位。在肉类销售生意失败之后,他在一连串股票经纪公司——L.F. Rothschild、D.
H. Blair和L.F. Rothschild那里学会了股票经纪业务。他后来在拥有850名经纪人的仙股公司Investors Center“深造”,他在1988年进入这家公司,一年后该公司被SEC勒令停业。
1989年,贝尔福特与当时23岁的肯尼斯·格林(Kenneth Greene)合作,后者也曾经在Investors Center“深造”过,偶尔会开一辆贝尔福特的运肉卡车。1989年初,这对哥们将办公室设在一个朋友位于皇后区的汽车经销店里,并在这里开了斯特拉顿证券的一个营业点。
在五个月之内,贝尔福特和格林就已经赚到了足够的佣金,然后以大约25万美元的价格买下斯特拉顿公司的全部股份。作为贝尔福特的得力助手,格林拥有斯特拉顿-奥克蒙特20%的股份。
为了推销他的股票,贝尔福特将原来为他开卡车的一批年轻销售员招致麾下,这些人跟他一样,都一门心思想要挣钱。他向他们传授了自己拿手的陌生电话推销技巧——“柯达推销术(Kodak pitch)”——也就是说,首先吹捧的不是某只无名的场外交易股票,而是一只蓝筹股(通常是柯达)。
只有在投资者接受了蓝筹股这个诱饵之后,贝尔福特旗下的经纪人才会推销利润较高的垃圾股。一位曾在斯特拉顿任职的经纪人回忆说,贝尔福特的座右铭就是:“别让客户挂断电话,除非他们接受或者扭断脖子为止。”
贝尔福特旗下这帮年少轻狂的经纪人很快就把他当作偶像崇拜。据说一位28岁的经纪人,原先来是铺地毯的普通打工仔,入职头一个月就赚到10万美元的佣金毛收入,然后在第一年赚到80万美元。他可以从中分到一半左右。平均而言,斯特拉顿-奥克蒙特的经纪人每年可以赚到大约8.5万美元。
贝尔福特说他自己是在帮助客户投资于美国的未来。这听上去就像是初出茅庐的新泽西州著名仙股推销员罗伯特·布伦南(Robert Brennan)。他说:“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参与投资基本面稳健的公司、以盈利为基础的公司。”
文图拉娱乐集团(Ventura Entertainment)就是斯特拉顿-奥克蒙特公司所推销商品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文图拉是一家位于加州洛杉矶北好莱坞区的影视制作公司,其前身是一家在1988年通过“盲池募股”(blind-pool offering,指没有既定筹资目标的募股活动)建立起来的公司。
贝尔福特几乎是从营业的头一天就开始推销文图拉股票,而去年为该公司承销了二次发行。在发售时,文图拉上年的营收为300万美元,净亏损45.5万美元。
文图拉的幕后老板是现年52岁的哈维·毕比考夫(Harvey Bibicoff),他以前拥有的公司是电子产品零售商Discovery Associates。在他的执掌下,Discovery Associates(现在叫做Leo’s Industries)出现了巨额的亏损(《福布斯》杂志1990年11月26日刊)。
贝尔福特的招数不仅仅是收取佣金和承销费用。比如,看看文图拉的二次发行。去年,斯特拉顿-奥克蒙特以每单位12美元的价格出售了40万个文图拉单位(一股股票加上一份认股权证)。该股股价飙升至15美元,然后贝尔福特要求他旗下的经纪人迅速以每份1美元的价格从心满意足的投资者手中回购认股权证,同时继续推销该股。
短短几个月之内,贝尔福特以10美元的价格把大部分认股权证卖给了投资者——从中获利900%。文图拉股票的近期价格(在进行一拆二的拆股后)为63美分。转而持悲观态度的贝尔福特现在承认,文图拉曾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但“一个题材只能维持这么长时间。”
此外还有诺瓦资本公司(Nova Capital,现在叫做视觉股票投资公司),这家艺术品投资公司由现年56岁的阿尔文·艾布拉姆斯(Alvin Abrams)控有,他是仙股承销商第一费城公司(First Philadelphia Corp.
)的总裁,这个人过去曾经屡次受到SEC和全美证券交易商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ecurities Dealers,简称NASD)的严厉谴责,并且多次被处以罚款,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
1989年,贝尔福特以每份1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诺瓦资本的一批认股权证。他以2.5美元至2.75美元的价格对自己持有的大部分认股权证进行了行权操作,然后以5美元的价格把股票零售给投资者。
斯特拉顿的经纪人继续吹捧该股。该股股价上涨至9美元上方。在该股股价上涨的同时,贝尔福特对更多的认股权证进行了行权操作,然后卖出股票。(自那以来该股股价已经跌至3美元。)据某人估计,这些以及其他认股权证交易已经让斯特拉顿在过去两年里赚到过千万美元。
随着斯特拉顿-奥克蒙特公司受到SEC调查的消息在市场上传开,该公司推销的许多股票——包括DVI金融服务公司(DVI Financial)和罗帕克实验室公司(Ropak Laboratories)——近几个月以来已经受到重创。
不过,已经在认股权证交易上大赚一笔的贝尔福特似乎不愿意利用该公司的资金来支持这些股票。他听起来像是一种变种的罗宾汉,把富人的钱骗到他自己及其快乐的经纪团队的手中,贝尔福为自己的业绩记录进行了这样的辩护:
“我们联系的是那些高净值投资者。如果我向那些年收入只有5万美元的普通民众打电话推销股票——并且拿走他们小孩交学费的钱的话,那么我都不能接受自己的这种行为。”
即将迈入30岁的贝尔福特似乎已经功成身就。他开着一辆价值17.5万美元的法拉利特斯塔罗萨(Ferrari Testarossa)双门硬顶跑车。他说,他并不紧张,并且正在考虑借助斯特拉顿公司向其他业务进行多元化发展。
比如,他最近购买了一份可买入费城上市仲裁公司Judicate15%股份的期权,这家公司在1990年的营收为190万美元,亏损81.4万美元,去年夏天,Judicate与NASD签署了一份负责解决经纪人和客户之间纠纷的协议,因此而成为媒体新闻的关注焦点。从事态发展情况来看,贝尔福特在应对斯特拉顿-奥克蒙特惨遭损失的客户名册时,将会需要自己可以得到的所有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