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答佛教徒】南宗道教大师白玉蟾与莲花山故迹

2019-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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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莲花山为粤东海岸第一山,她气势磅礴,雄屿岭东,山恋叠翠,百草丰茂,为物华天宝之南库.自唐宋以来,时有道人僧侣云游至此,或有名宦贵客登临拜谒,留下一些值得探寻的足迹,白玉蟾就是其中较杰出的人物.时下,一些描述莲花山的文艺作品略有谈到他,但邑人对其人其事尚不够了解.[白玉蟾答佛教徒]南宗道教大师白玉蟾与莲花山故迹因此,笔者愿为抛砖引玉之举,依据参考白玉蟾弟子彭耜的传记,以及曾召南先生有关白玉蟾生卒辨析的文章,并结合地方史志的记述,对白玉蟾这个人物的生平概况,以及有关他在莲花山的活动踪迹进行探讨.[白

莲花山为粤东海岸第一山,她气势磅礴,雄屿岭东,山恋叠翠,百草丰茂,为物华天宝之南库。自唐宋以来,时有道人僧侣云游至此,或有名宦贵客登临拜谒,留下一些值得探寻的足迹,白玉蟾就是其中较杰出的人物。时下,一些描述莲花山的文艺作品略有谈到他,但邑人对其人其事尚不够了解。

【白玉蟾答佛教徒】南宗道教大师白玉蟾与莲花山故迹

因此,笔者愿为抛砖引玉之举,依据参考白玉蟾弟子彭耜的传记,以及曾召南先生有关白玉蟾生卒辨析的文章,并结合地方史志的记述,对白玉蟾这个人物的生平概况,以及有关他在莲花山的活动踪迹进行探讨。

【白玉蟾答佛教徒】南宗道教大师白玉蟾与莲花山故迹

一、白玉蟾的生平事迹及其他在道教历史上的地位

白玉蟾,是宋代道教南宗的大师级人物,原名葛长庚,字白叟,祖籍福建闽清,因祖父葛有兴到广东琼州开馆授学。长庚生于此,故为琼州人,少年时,其父振业亡故,母改嫁,葛长庚离家出走雷州,继白氏后,改姓白。相传从前其母梦食一物如蟾蜍,觉而有孕,故长庚出道后改名白玉蟾以应梦。

【白玉蟾答佛教徒】南宗道教大师白玉蟾与莲花山故迹

他的名号较多,常用的有:海琼子、海南翁、琼山道人、武夷人、神霄散吏等等。有关他的生卒之年,争议较大,关键在于出生年号是“绍熙,”还是“绍兴”之论,一字相差六十年:一说,白玉蟾生于宋高宗绍兴甲寅年,即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卒于绍定二年(公元1229年),享年九十五岁。

二说,白玉蟾生于宋光宗绍熙甲寅年,即绍熙五年(公元1194年),卒年与第一种说法相同,但仅活三十五岁。笔录根据对白玉蟾著作的全面搜索与分析,比较倾向第一种说法。这对于了解白玉蟾在莲花山的活动踪迹有一定的参照作用。

幼时,白玉蟾在祖父的影响下,受到良好的教育,资质聪慧,才思敏捷,七岁能诗词,十岁到省城考童子试。成年后,他游学各地,兼容并蓄,研览儒释道三教之精要。开禧年间,他在罗浮山师事道教南宗第四代宗师陈楠(俗称陈泥丸,字南木,号翠虚,博罗县白水岩人),潜修丹术雷法,并随其云游。

陈楠逝世后,白玉蟾继承衣钵,积极传道,往返于罗浮、莲花、武夷、龙虎、天台、金华、九日诸山,足迹遍及南方数省。嘉定十一年(公元1218年),他莅临江西西山,适逢宁宗降旨建醮玉隆宫,使者慕名邀其主事,其时,他登台作法,观者如潮。

接着,白玉蟾被邀至九宫山瑞庆宫为国主醮,相传他圆通广大,法力飞扬,呼“神龙见于天”,顿时,他声名大振,风光至极。

嘉定十五年(公元1222年)春,他被朝廷诏见临安,纵谈时事,大展经论,却被朝中权贵蔑为哗众取宠,左道惑众。结果,沮不得达,愤而弃之。此后,白玉蟾专心传道,云游四方。纵观白玉蟾的一生,其主要成就在于道教方面的贡献。

他既是道教南宗组织的开拓者,又是道家方术修炼的理论家,在中国道教发展史上是一个承前启后、举足轻重的人物。首先,他在道教组织上打破了道教南宗秘密传授的模式,让道教融入世俗、走向民众。道教南宗,是指中国宋代南方以修炼内丹为主的道派,他有别于北宗全真道,后世称金丹派南宗,其开山祖师为张伯端,依次传石泰、薛道光、陈楠,白玉蟾为第五代祖师。

白玉蟾之前的南宗,无本派祖山及宫观,传授渠道狭隘,故门徒少,发展慢。

至白玉蟾时,他敢于创新,把罗浮山尊为祖山,设立了称之为“靖”的教区组织,广收门徒,如彭耜、留元长、陈守默、周希清、王启道等等,从而使道教南宗发展成为规模较大的群众性教派。其次,白玉蟾在道教修炼方法上成就较大。

外丹方面,他接受了陈楠的修炼术,并据多年的实践经验,写成《金华冲碧丹经秘旨》等书传授弟子。内丹方面,是他一生付出精力最大、建树最高的一门功课,他认为人体的精、气、神采用适当的步骤与方法,经过一定的时间修炼,就能把三者融合成金丹,使人延年益寿。

他的练习方法与北宗全真道相反,主张先修命后修性,明确地把内丹的修炼划分为初、中、上三关,细分十九个环节,并大胆地引入儒释之说,容纳禅宗之论,坚持“清风与明月,凡圣尽沾恩”。

他这种海纳百川、兼容精要的指导思想,拓宽了南宗的丹法线路。这方面的代表作有《指玄篇》、《海琼问道集》。再之,在兼修雷法方面,他是道教神霄派的创始人。他自称天上雷部谪降人间,能呼风唤雨,避凶趋吉,法术超然巫师。

这方面的著作《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玉枢宝经》被道教神霄派奉为经典,他本人被尊为一代宗师。    二、白玉蟾的文艺贡献及词作举例赏析

白玉蟾是道教流派的艺术家、文学家,他擅长琴棋书画,精通诗词歌赋,涉猎广泛,才华横溢。他的弟子留元长在《紫元问道集序》称其:“真草篆隶,心匠妙明,琴棋书画,间或玩世。”其书法作品《足轩铭》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其绘画作品现存《竹实来禽图》、《紫府真人像》《纯阳子像》等九件,被上海等几家博物馆收藏,今世评论家称其画技有吴道子风韵。

他的著述丰富,文笔豪迈,多数作品以讲道为主,有的仿照禅师的机缘应答,有的如上堂说法论道,多用排比、拟人辞法,朗朗上口,易于传唱。

他的《老子》释书《道德宝章》,以道教心性说解释老子的道学,使道教南宗的心性理论趋于成熟。此书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被收入《四库全书》。    白玉蟾的文学佳作颇多,散文有《涌翠亭记》、《游仙岩记》;论说有《橘隐记》、《牧斋记》;诗如《中秋月》,词如《满江红·咏白莲》。

现以赏析其词作《水龙吟·采药径》兼作探讨他的晚景。

上阙:“云屏漫销空山,寒猿啼断松枝翠。芝英安在,术苗已老,徒劳屐齿。应记洞中,风萧锦瑟,镇常歌吹。怅苍苔路沓,石门信断,无人问,溪头事。”下阙:“回首暝烟无际,但纷纷、落花如泪。多情易老,青鸾何处,书成难寄。

欲问双娥,翠蝉金凤,向谁娇媚。想分香旧恨,刘郎去后,一溪流水。”这是一首离乱伤情的力作,大约写于宋嘉定十五年之后。当年,作者目睹金人犯境,山河破碎,自持满腹经论,饱学有余,本想借乘为国主醮之机进一步挤身朝延建言之列,为圣上指点迷津,却心志难酬,报国无门。

余年只好放归山林,游历四方。    词的上阙起句用“空山”、“寒猿”渲染凄清的气氛,把读者带入有如莲花山峡谷那般险绝的境地,让人感触到生命于自然界之中的渺小与脆弱。

而当此时,词人“我”芝英难留,青春已逝,纵然是翻山越岭,积极人生,只恨是徒劳奔波,不为世人所理解。“我”回忆起出道初期,风华正茂,琴棋书画,诗词唱赋,无不欢娱,那是多么令人怀念的旧日时光。

于是,“我”越想越怅然,越想越失落,所求多年,孜孜不倦,何时才能见到石门洞开,仙女伫立溪头,把“我”带入桃源胜境呢?虽然“我”一直自信是仙胎道骨,琼京总有归宿处,但“我”终不能理解:为何一离内心修炼的清都,回归现实世界之时,却旧径苔封,仙境茫杳呢?成仙之路,一如梦中的桃源,遥遥无期啊,这怎不令“我”黯然神伤。

词的上阙,写出了晚景的无奈、无助,失望超过了希望

下阙起句“回首瞑烟无际,但纷纷、落花如泪”,点出现实中的暮春景色。人活于世上,如烟尘虚无,飘渺不定,而今已界暮春时节,芳菲落尽,音讯难通,天涯路远,“我”的心境呀真是落花如泪!可天生我才必有用,失望又何必要绝望呢?“我”仍需挣扎,“我”仍需寻找晚年的奇遇。

于是,“我”存有希望,仍盼丹霄有约,仍要等待春风回暖。这时,“我”暗自“欲问双娥,翠蝉金凤,向谁娇媚。”是呀,神仙美景,良辰美女,是道教徒一生追求的快乐世界,那里有青鸾鸣美,丹鹤舞奇;那里有玉液琼浆,佳肴锦食;那里有不老仙丹,驻颜蟠桃。

此句用刘晨入天台山得艳遇获长生的典故,指向自己追求的那种“有粉娥琼女,齐捧芳厄,天真皇人陈玳席”的生活。接下来,“想分香旧恨,刘郎去后,一溪流水。

”末句采用虚实结合的写法,极为空灵。“分香”是用曹操临死分香与诸夫人的典故,以借喻仙凡相隔,现实与幽冥两样,表述人在生前能解下心头的郁结,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刘郎纵然可以遇见美女,但能长驻仙境吗?离开之后,仍旧是青烟覆盖,不见去路,唯有一溪流水,带出落英数片,缓缓而去。

生命还是顺其自然罢,在忘物、忘我、忘心、忘情的境界中得到宽慰与永生。    白玉蟾在写完这首词之后的时光里,又飘到哪里去了呢?他的弟子们不清楚。海丰古代的传闻为我们提供了一丝蜘蛛马迹,或许莲花山的幽涧深处、飞瀑濂洞藏纳着历史的秘密

三、白玉蟾在莲花山的活动踪迹    白玉蟾究竟有没有到过莲花山?乾隆版的《海丰县志·外志》以此作为旧闻载录了些许讯息,请看“白玉蟾”词条:“白玉蟾,闽县人,其祖任琼州,生于南海,乃自号海琼子。

幼举童子科,长游方外,得翠虚陈泥丸之术,于武夷山修炼,自赞有“千古蓬头,跣足一生,服气吞霞”之语。3]% k, p5 W0 ?2 C 尝往来罗浮山中,人有称其入水不濡,逢兵不害者。

后纵游名山,莫知所终,或云尸解于海丰,今县北二十里,地名白水磜,山中有罗汉,银瓶山西老虎岩,皆蟾故迹也。”县志反映了白玉蟾的出身、师事、行为,以及在海丰的故迹和死于海丰的可能性。    白玉蟾的发迹地罗浮山,在东晋葛洪上山炼丹之后,成为粤东名胜,她与莲花山相隔百余里,同由东北向西南走向、相并而行的南岭山脉。

莲花山主峰北面的峡谷间,有条向东穿越莲花山到达铺心、梁化,再达惠州通罗浮山的民间捷径,大约开启于唐宋时代,它北通长乐、龙川、平远,上武夷山,东接揭西入潮汕,南达县邑到南海。

习惯于云游的白玉蟾大师,很有可能通过这条古道跨越南方诸座名山,莲花山自然成为他的旅途驿站。

那么,白玉蟾是否真的终老莲花山呢?这不能完全肯定,二百多年前《海丰县志》的编撰者也不敢肯定。至于他是否“解化海丰”,用了“或”字,说明修志者慎用采集的传闻。但既是传闻,莲花山在清代上半叶为何还存在白玉蟾的故迹呢?这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趣题。

既然有故迹,就可以印证出白玉蟾在莲花山不只是偶尔地经过,而是有可能在莲花山长期或不间断的停留过。我们都知道莲花山水源充沛、物产丰富,是个良好的采药基地和炼丹据点。凭白玉蟾的影响力及其习惯于写作的特点,他不可能经常餐风露宿,也不可能经常蓬头跣足地过简陋的生活。

因为他不是圣人,毒蛇猛兽也不会视而不见。由此可以这么推断:莲花山在宋代存在过道教场所。当然,我们还有疑问:莲花山如果有存在过道教宫观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荡然无存,而且不见确凿的记载呢?其实,三星堆灿烂的文明在没有考古发现之前也是没有任何踪迹可寻的。

假设白玉蟾在宋绍定二年(公元1229年)解化的话,到了海丰明代嘉靖38年(公元1559年)修志时,已经过去三百多年了。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白玉蟾在莲花山的谪传弟子授道不力,教会式微,那么人迹罕至的莲花山,也是地处地震带的莲花山,还能存在当年的宫观吗?何况明代之后,官方崇尚孔圣人,儒者不乐道。

故道观倾圮之后,明代修志时旧址已掩蔽在莽莽草丛之中了。明万历中,闽省高僧照亮和尚开小溪峒大道庵,佛教随之在莲花山兴起,道观之事更是无人问起。至清乾隆间,白玉蟾的故事成为旧闻一则了。

   至于白玉蟾有可能“云尸解于海丰”,是否可以这么设想:耆宿之年,白玉蟾自东而返,希望归宿南宗道教大本营罗浮山颐养天年,但到达莲花山这个活动据点时已劳累过度,风蚀残年,以至解化莲花山中,终年九十五岁。

这于事实如何?相信无人可以破解,有待寻幽访古者对故迹的搜罗,有待人文研究者的考古发现。但无论怎么样,古代县志记载中有关白玉蟾的内容,对于其专题研究具有补充史料的参考作用,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拟为九华之亚”的莲花山,自古就是一处名人沓至、物华天宝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