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猪侠之棒棒糖大战】央美“棒棒糖一代”考生毕业了

2019-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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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包括彭巾卿作品<悲观预知>在内的服装设计方向学生作品在设计学院共享空间内展出. 本报记者 李洋摄本报记者 李洋昨天清晨7时,2019年中央美院毕业典礼庄重开始.与此同时,遍布校园内多个空间的本科生毕业作品展正式落幕.在893名"说再见"的本科毕业生中,有160位来自设计学院的学生格外引人注目.4年前,他们在艺考中遭遇闻名全国的奇葩考题--棒棒糖,也因此被调侃为吃着棒棒糖进入央美的甜蜜一代.大学期间,他们也成为央美设计学院教学改革的第一批"小白鼠",经历了

包括彭巾卿作品《悲观预知》在内的服装设计方向学生作品在设计学院共享空间内展出。 本报记者 李洋摄

本报记者 李洋

昨天清晨7时,2019年中央美院毕业典礼庄重开始。与此同时,遍布校园内多个空间的本科生毕业作品展正式落幕。在893名“说再见”的本科毕业生中,有160位来自设计学院的学生格外引人注目。4年前,他们在艺考中遭遇闻名全国的奇葩考题——棒棒糖,也因此被调侃为吃着棒棒糖进入央美的甜蜜一代。大学期间,他们也成为央美设计学院教学改革的第一批“小白鼠”,经历了师兄师姐未曾感受过的挑战。

【猪猪侠之棒棒糖大战】央美“棒棒糖一代”考生毕业了

艺考回忆

奇葩考题一发就有人离场

“当年考题一发下来,我那个考场就有七八个人起身离场了。”时隔4年,央美设计学院2015级本科生巩毅还清楚记得当初看到考题时内心受到的“暴击”。上午“造型基础”的考题,是打开棒棒糖并写生;下午的“设计基础”考题,是先吃糖再以品出的味道设计糖纸。这与前些年教室一角、书桌一角等传统题目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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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以为奇葩,但2015年的题目还相对保守,还带着专业性的技能考核。比如打开糖再画,怎么打开?打开一点、一半还是多少,这需要自己来设计场景再画。”央美设计学院院长宋协伟说,2015年是设计学院学生选拔改革的第一年,从单纯考察绘画技术改变为考察创造力和综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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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设计学和市场的关系已经与过去非常不同。”他说,过去的教学经验是以物理学产品分类来设定学科,培养的是实用人才,但是今天产品的属性和生产核心已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如苹果公司去造汽车,是因为汽车已经成为交互系统发展的产物。

设计人才未来要面对的所谓“产品”,正在从物理形态变为大数据形态,这些本质性的变化,要求设计人才必须是有不同以往的综合能力。“所以从考试到教学,都得改。”

那年,巩毅在考场里把自己的棒棒糖打开放到嘴里嚼成碎块,又在现场写生了这些碎块,最终获得了考官认可。而临时退场的考生中,大多只会画考前培训班“压题”题目,没有变通能力、真正的写实功夫也不够。还有一些学生一开始没注意到棒棒糖就在装考题的口袋里,审题又不细致,把写生变成了默画一根自己脑海中的棒棒糖而错过央美。

上学挑战

学生上什么课全凭自己选

特殊选拔上来的160名设计学院本科生,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特殊不仅仅体现在考题上。一年级下学期,他们被告知不会再像师兄师姐那样每个人要选择一个细分专业,而是有了充分自主权——不分专业、没有固定课表,想上什么课全凭自己做主!

设计学院主管教学的副院长张欣荣给记者看了一张最新的课表,这张表上有密密麻麻298门课,能满足学生们在二、三年级对专业知识的探索。其中,除了学校规定的必修课之外,还有符号学与消费社会理论、黑科技与表演、人与社群、DIY现成品科技玩具、治愈艺术探索等设计学各细分专业的理论课、基础课、核心课以及研究型课程。

张欣荣说,由于每门课程都会限定学生人数,学校干脆把二、三年级课程打通形成“小开环”,学生在四个学期内都有机会选到自己喜欢的课程。

选课自由直接为设计学院学生彭巾卿打开了眼界。这个小女生入学前很想学习服装设计专业,按照以往的教学,她要老老实实学习手绘画图、品牌调研、平面裁剪、立体裁剪等课程。有了自主权之后,她虽然仍选择服装设计方向,但把师兄师姐们课表中的一部分替换成了摄影、平面设计、交互影像等课程。

“我想把视野打开。之前有点闭塞,不太能看懂其他专业做的东西。上过课以后对交互、编程等都有了解,而且发现其实这些都能与服装设计相结合。”她说。

开放式的课程结构为学生们提供了若干兴趣点。“学生们通过广泛接触,对多种知识进行比较,最终选择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出口。”宋协伟说,现代设计教育的诞生地、德国包豪斯学校有个理念,认为设计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责任和态度。“而这种责任和态度如何得来?必须通过广泛阅读,关注艺术、政治、经济、科技等方方面面,形成独立思考,才能有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毕业成果

这届学生更有创新能力

“棒棒糖一代”是否善用了他们的“自由”?成果在毕业设计中可见一斑。160名本科生围绕着《今日简史》《未来简史》《人类简史》三部著作展开的毕业设计,连日来惊艳了不少老师和同学,“更多元”“更综合”是许多人给出的评价。

彭巾卿在毕业设计中已独立研发出一系列新型服装面料。在央美7号楼4层至6层的跨层空间里,她的作品《悲观预知》中展示了多种新型生物复合材料。这些材料是她利用几个月时间,在实验室里研究淀粉、蔗糖、钠、镁等得来的成果。

她以一系列生物材料,突破了服装面料的软硬边界,使其不仅可以很柔软,还能很坚硬。这些面料还带有百分百降解、无污染、可收缩膨胀等多种特性。彭巾卿感慨,“创作研发过程非常难,是学校和老师一直鼓励:做设计就是要想未来需要什么。否则,我没有底气去尝试这个项目。”

另一位学生何守一在经历自由选课的比较之后,从平面设计方向转向数字媒体方向,并且运用多学科知识在毕业作品中做出了自己家庭记忆的综合呈现。他收集了家中20年来的合影,以时间顺序编辑,在影像中搭建了一个类似建筑空间的“生命体”,并为观众提供了很新颖的观看设计,从而引发一种心理讨论。

而遵循自己入学初衷走向平面设计方向的巩毅,在毕设作品中也突破平面设计,采用综合材料创作了立体感作品《全世界》。他把孩子们眼中由树棍、糖豆等小物件构建起来的“全世界”,以带有成年人审美的金属材料模仿出来,以此审视孩童独特想象力和思维方式的消失。

“这届学生毕设作品普遍水准较高。但是还不能以毕业展来判断招考和教改的成果,这样太短视了。”宋协伟说,设计师不是技术工人,他们的创造力思维模式会在更长远未来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