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索里尼的女儿 张学良与墨索里尼的女儿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不要爱错一个人的?

从看完张学良的口述历史开始。

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在回忆昔日峥嵘时,仍然对过去的每个女人历历细数,仍然语气骄傲地说:“我从来不追女人的,很少,没有。可以说一两个女人我追过,其他的我没追过。都是女人追我。”又说,“我的孙子、孙女好多呢,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我太太把我放纵的。”

真替于凤至憋屈。(当然,她憋屈的事情多去了)

也难为了老人家,这许多年的事了,哪个女人向他抛过媚眼,向他嘘寒问暖过,主动示好过,甚至她们丈夫们的反应,都一一记得清楚。

这其中一个“追求”过他的女人,就有墨索里尼的女儿。

墨索里尼的女儿艾达(Edda Mussolini),是这位意大利法西斯头目最大的孩子。据说在她年轻的时候,因为人们都惧怕墨索里尼,所以没有太多人敢跟她约会。后来她认识了齐阿诺(Galeazzo Ciano)伯爵并与之结婚,有4000多名宾客参加了他们的盛大婚礼。

身为纳粹分子的齐阿诺伯爵,出身意大利贵族,后来成为二战期间意大利政坛的风云人物。当时,他被任命为意大利派驻上海的领事。艾达跟随丈夫到了中国——就是在这里,她认识了张学良。

张学良是这么说的——

“我跟墨索里尼小姐,我俩是好朋友……那时,我正是北方负责人,她到北京来,我招呼她、招待她,就这样认识的。我陪她出去玩玩,到处看看,吃吃饭,就这样。当时没其他特殊关系,我也没想到她会喜欢上我。

是这样子,她有一个秘书,是一个女的,一个意大利小姐,这个小姐告诉我,我才知道。不过她真是对我很好。临走她告诉我两句话,那时候我有嗜好(烟瘾)。她说,我希望你呀,把嗜好戒掉,积极抗日。就这两句话。

这个秘书小姐后来告诉我,她说,你这个人呐,简直是不同凡人!

她走的时候,我派我的车送她到天津口。后去上海的时候,秘书小姐说她在车上大哭一场,我说她哭什么?她说哭你不理她,你怎么一点也不理会她,她喜欢上你了。我说她喜欢上我有什么用呢?她说她是真的,你不理她,她难过了,大哭呀。

我和她是属于应酬招待,都是一种礼貌上的,人家说了我才知道的,那么这是一段。

后来我辞退,也到了上海,去戒针的时候见到她。给我戒针的美国大夫米勒告诉我说,每天早晨都有一个外国女的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问你戒针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哦,我一想,一定是她——墨索里尼小姐。

所以,我后来就跟她到意大利去了,她也是拿专车把我接进去的。到了意大利,后来就待不了了,人家那么客气,对我那样好,所以,后来我就走开了。

我和她没有关系,完全是好朋友。我对她客气得很。”

这一段彼此之间“客气得很”的关系,从来只有男方的版本。真相如何,女方到底怎么想的,都已经被湮没在历史中了。

但也有一些东西留存了下来——比如,艾达和她丈夫的传奇。

对中国少帅的“好感”只是一段插曲。若干年后,无论是旧罗马帝国的野心还是异国春情,都成了一场空梦——1943年,齐阿诺反德之心愈盛,成为意大利纳粹内部反墨索里尼势力一分子,向墨索里尼发动了政变。一年后,在希特勒的压力下,墨索里尼对他执行了枪决。

在枪决前夕,艾达装扮成一个怀孕的农妇偷偷逃亡瑞士。她将丈夫战时的日记藏在裙子里,一起带走。这本日记成为1939-1943年间纳粹统治的历史记载。1945年,逃亡途中的墨索里尼被俘虏后枪决,并被暴尸。他的尸体被倒掉在米兰广场。

这位罗马的女儿,就此失去了她的两位亲人。

从瑞士回到意大利后,艾达被逮捕,并由于“协助纳粹”的罪名而被判两年牢狱。但是,她的故事还远没有完。

在西方世界,这位墨索里尼的女儿最为闻名的感情轶事,除了自己的父亲杀了丈夫外(她的一个孩子后来写了本书,名字就叫《当外公杀了父亲》),还有她在被拘留期间,跟当地一位出身于反纳粹家庭的年轻共产党运动领袖的恋情。

与只有张学良的口述不同,她与那位共产党员的事情,留下了真真切切的文字记录——热烈的情书。

对方将她形容为“看起来像是翅膀被绞了的受伤燕子”,但与此同时,他又深深感受到自己共产党人的身份与这份感情的冲突,但是他无法就这样离开这只“受伤的燕子”。对艾达来说,她也对这份跨越了政治冲突、身份背景异同的感情十分迟疑。只是当她获准回到罗马与自己的孩子待在一起后,她在信中热情地向他说:“到我身边来吧,别放弃上帝给予你的欢乐。”

只是那个时候,对方已经认识了后来的妻子。在日后漫长的人生中,艾达与他只再见过一次面。

但这个男人不曾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对外公开,而是将两人之间往来的36封书信、照片和头发藏在了衣柜里。直到他去世后,被儿子所发现。2009年,一位意大利作家以这些书信为蓝本,写了一本书,这段关系才为世人所知。

后记:

给朋友看了一下这篇八卦文。朋友评价:开篇那句“不要爱错一个人”也太傻了吧,这辈子怎么也会爱上过一个人渣啊。

我:唔……有道理……但是,他们之间跟爱也沾不上边吧。何况,这只是男人的片面之词啊——还是从一个秘书那里听来的。

朋友:这才可怕!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连暧昧的话都没说过一句,只有秘书小姐的一番说辞,也足够让一个男人在八九十高龄时掏出来供众人分享,字里行间都是“看!她的父亲是墨索里尼!这样一个女人,她-喜-欢-我!”

这让我想起了戴安娜王妃。在她死后,她的骑术教练兼情人将她的书信待价而沽,并且为了获得高价,不惜提前披露“火爆”部分。而她的其他“真爱”也不时接受媒体采访,将她的故事“分享”给大众。

谁没爱错过一两个人呢,只要清醒过来就好。劫后余生的日子,会越来越精彩。就是怕对方不肯成全,还在念叨——相信我,他绝不是在怀念你的好。

姑娘,请珍惜你每个萌芽的好感。直到确定,他是会将你的信件与头发珍藏在衣柜里的男人,而不是会跟外人大谈你如何苦苦爱恋他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