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則棟鲍蕙荞】庄则栋前妻鲍蕙荞: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2019-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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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中老年朋友熟悉鲍蕙荞,不仅因为她是著名钢琴家,还因为她是乒乓球世界冠军庄则栋的前妻.在特殊的历史年代,他们的婚姻也像今天的"明星八卦"一样被很多人揣测.   1985年离婚后,鲍蕙荞一直单身至今.[莊則棟鲍蕙荞]庄则栋前妻鲍蕙荞: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2006年,她查出乳腺癌2-3期.   尽管她是钢琴家,周游世界参加演出.担任评委,有那么多成就斐然的学生,但是,她真的幸福吗?   她脸上浮现出会意的微笑,说自己常常会有强烈的幸福感--甚至做完化疗出来,看到北京肿瘤医院附近二环

   中老年朋友熟悉鲍蕙荞,不仅因为她是著名钢琴家,还因为她是乒乓球世界冠军庄则栋的前妻。在特殊的历史年代,他们的婚姻也像今天的“明星八卦”一样被很多人揣测。

   1985年离婚后,鲍蕙荞一直单身至今。

【莊則棟鲍蕙荞】庄则栋前妻鲍蕙荞: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2006年,她查出乳腺癌2-3期。

   尽管她是钢琴家,周游世界参加演出、担任评委,有那么多成就斐然的学生,但是,她真的幸福吗?

   她脸上浮现出会意的微笑,说自己常常会有强烈的幸福感——甚至做完化疗出来,看到北京肿瘤医院附近二环路边上开满了鲜花,她会由衷地感慨,生活真美啊,活着真幸福!

【莊則棟鲍蕙荞】庄则栋前妻鲍蕙荞: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关于自己的离婚和癌症这样的大事,鲍蕙荞老师有两个细节让媒体“诧异地睁大眼睛”——

在鲍蕙荞的客厅里,《金色年代》的编辑和她促膝谈心,翻看她写的英文作业、她的画,看她的近照,居然发现在她的家庭聚会中出现了前夫庄则栋和日本妻子的身影!编辑诧异地瞪大眼睛,鲍蕙荞轻松地笑笑说,“我们现在已经变得和朋友一样了。”

【莊則棟鲍蕙荞】庄则栋前妻鲍蕙荞: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

   在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的演播现场,鲍蕙荞谈起自己患了乳腺癌时说,“我觉得应该让我得这个病。”现场观众都睁大了惊奇的眼睛,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此刻也疑心自己听错了,朱军诧异地问:“为什么?”年近70的鲍蕙荞甜甜地笑了:“因为我比别人坚强啊!我从小学钢琴,不论练得多认真,下次老师还是会指出不足,永远是在挫折中进步。从小有了这种挫折教育,使我变得很坚强。”

   这样一个美丽而坚强的女人,还有什么坎坷能够奈何她?还有什么不幸能够阻挡她的幸福呢?

低谷中,别人一个微笑就是一缕阳光

政治压力最大的时候,身边的人表现出一点点同情,流露出一个微笑,她都会感到巨大的温暖。那些善意的信号,成为她生活中的希望和支撑。

   和六七十岁的文化人有所不同,鲍蕙荞回忆起最艰难的岁月不仅是“文革”中,尽管那时父亲挨整,全家几乎无一人幸免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但当时很多人家如此。可是1976年,别人迎来了春天,她却再次被打入谷底——丈夫庄则栋接受审查,而且不断升级,后来因自杀未遂被送到卫戍区严密“监护”。

   庄则栋这个兵乓球世界冠军,不同于今天的世界冠军。在特殊的历史年代,他曾经承载了震惊中外的“乒乓外交”。现在评价他是“为中国走向世界做出巨大贡献的体育界第一人”,可是粉碎“四人帮”之后,他因为是“文革”中的体坛新贵而遭到牵连。

   丈夫被隔离审查,鲍蕙荞自然压力极大。不过,丈夫“文革”时“走红”做国家体委主任,她也没有跟着得意,他坐小汽车,她仍然骑自行车上班。在单位中央乐团(现中国交响乐团),她没有任何“劣迹”,所以领导和同事没人给她“小鞋”穿。但最让她难过的是,领导迫于压力找她谈话,不让她登台演奏钢琴了,而是到学员班担任伴奏。

   事业是鲍蕙荞内心巨大的支撑,只要能够演奏,再坎坷的路都不算最难走。但是被赶下舞台,令她非常绝望。那些日子,她回到家不再弹琴了,买了台缝纫机,在苦闷中给孩子们做衣服。

    1978年,鲍蕙荞的父亲患脑癌去世,两个孩子幼小,母亲年老体衰,丈夫关在“卫戍区”,自己不能登台了,那是她这一生最艰难的岁月。

   不过情况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仿佛暗夜不能再暗了,天该一点一点熬亮了。

   好在即使是政治压力最大的时候,鲍蕙荞还是看得见一缕缕阳光——尽管不会有人说“别难受,这一切迟早会改变的”,但人们表现出一点点同情,向她流露出一个微笑,她都会感到巨大的温暖——哦,有人理解我。她说自己的“群众关系好”,朋友们善意的信号,成为她生活中的希望和支撑。

   1985年,在庄则栋出狱后第5年,他们离婚了。

   不久前,在接受日本媒体的采访时,记者问鲍蕙荞:“是不是因为您和庄先生的政治主张不同,导致你们离婚?”

   中国有些特殊的事情外国人更难理解,她只能这样比喻:“我们的家庭就像一条小木船,陷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完全没有了方向,当风浪过去,一切恢复平静时,船里的一切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历史就是这样,它可能短时间让有些人大起或者大落,但是时间会还原一切。让人们再渐渐找到各自的位置。

   随后,随着政治上的“松绑”,事业上的成就展露,鲍蕙荞的路渐渐变得顺利了。

   她说,离婚后一直单身,是最明智的选择,摆脱了很多琐碎的家庭矛盾。而且自己是个很会“一个人玩儿”的人,儿女都成了家,亲人不少,朋友也很多,没有孤独感。

   因为真正释然了,所以,现在鲍蕙荞的家庭聚会,才会有孩子的父亲携现在的妻子参加的场面。

生了病,就“折腾”着好起来

最艰难的岁月,她已经承受过疾病的磨砺。一位病友的一句话,让她记了好多年、用了好多年。

   2006年,鲍蕙荞查出患了2-3期乳腺癌,震惊和痛苦之后,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因为在她当年最难的时候,已经承受过疾病的磨砺。现在不论是医疗条件、社会环境还是她个人的处境,都远比那时好太多了。

   就在丈夫入狱、自己不能登台的那几年,她得过黄疸型肝炎、肾炎、甲亢等好几种病,甲亢来来回回复发过好几次——这是由于精神压抑和精神刺激所致。

   那时她和妈妈、孩子住在一座小院子里,得了肝炎,她独自住在一间小屋中,由老阿姨和妈妈送饭。经过治疗,有两项指标总是不正常,又被一位朋友好意请来的专家说得情况非常糟糕,鲍蕙荞一度很沮丧。她把坏的情况想到了极致,甚至想到如果自己死了,母亲和孩子如何托付……仔细反复地想过这些事,突然觉得平静了——人活着,最尽头的一件事就是死,当你觉得可以面对死亡,心里反而轻松了。

   此后,她找到了应付重大挫折的办法——遇到坏事,干脆把它往最坏处想,想明白最坏的结果,往往发现自己不害怕了。而且,当你祈祷美好、渴望力量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缘分来帮助你,甚至别人一句话,可能让你茅塞顿开——关于疾病,一位病友的一句话,让鲍蕙荞记了好多年、用了好多年。

   有一次她去看病,和大家一起候诊。听见一位病友在精气神十足地给别人讲自己患乙肝后由练气功到成为气功辅导员的康复经验,他说自己是个不可能轻松悠闲的人,生了病一定要在“折腾”中好起来。

   这话深深印在鲍蕙荞心里:是呀,我也是一个不可能轻松悠闲的人,我也可以在“折腾”中好起来啊!

   她不再按照专家的建议,每天严格卧床静养,而是一边吃中药,一边开始练琴,还每天在小院子里锻炼,很快,指标正常了,身体好起来了!

   此后的病痛,她都在“折腾”中好了起来。

   1992年2月,鲍蕙荞在遥远的北国边城绥芬河右手手腕骨折。在经历了曲折、离奇、痛苦的治疗过程6个月后,她作为第一个访问台湾的“中国艺术家小组”成员访台演出。

   2005年,鲍蕙荞意外大腿骨折。她曾经被学生取外号“暴(鲍)走族”,走路飞快胜过年轻人,这下,“暴走族”被困住了。出院后,她从被人用轮椅推着到院子里晒太阳,逐步变为自己拄双拐,再到拄单拐到院子里活动。4个月后,当她穿着高跟鞋款款走上舞台的时候,没有人看出钢琴家的步态有何异样。

面对癌症,尽人力,听天命

“我热爱生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看着我的孙辈长大,我没有活够!如果能做的一切我都努力做了,上帝还是不让我活,那我就平静地走。”

   三年前,她带学生出国参加钢琴大赛前夕,查出癌症,这一次她依然以坚强积极的心态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手术前住院的一周里,每天上午她接受各种检查,下午换上自己的衣服溜出医院,到不远处的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去给几个学生上课,听学生出国前的汇报演出。

   术前的周末,医生让家属去谈话,鲍蕙荞问:“我能参加吗?”医生试探地问,“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吗?”她平静地说,“知道啊!”在看了满满一页纸的“可能出现的危险”告知后,她毫不犹豫地自己签了字。

   回到家,她又一次把一切坏的情况想到了极致。她知道自己必须又一次直面死亡,虽然并不紧张慌乱,但内心是沉重压抑的。在术前那个星期天的清晨,她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这样的宣泄和释放之后,她知道自己可以平静面对手术了。第二天早晨,她平静得自己都奇怪,这是要去做乳腺癌切除手术吗?她躺在手术台上甚至还跟大夫开玩笑:“怎么这么窄?姚明来了怎么办呢?”

   手术进行了7个多小时,全麻之后,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倒是等在另一层楼的亲友们备受煎熬——广播里不时传出“某床家属请到医生办公室谈话”,这说明那个“某床病人”下不了手术台了。每当广播一响,亲人们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直到中午12点多,才放下心来。因为她是在乳房切除手术同期做再造,过了中午,大家就知道接下来是整形手术了。推出手术室,鲍蕙荞被唤醒,她看见子女、哥嫂、家人朋友都等待着她,于是微笑着向大家做了个“V”的手势。

   手术很顺利,术后的许多痛苦也终于熬过去了,接下来8个疗程的化疗也快熬过去了。但就在最后一个疗程那天,她被告知可能属于“Her2阳性”——就是容易复发的体质,10个人中有两个半人的几率。后来经进一步检查这个坏消息被证实了。

   本以为马上可以庆祝“胜利”的她,躺在病床上,一边接受着最后一次化疗,一边看着窗外天昏地暗的天色和被大风吹得乱晃的树梢,心情又一次急速“晴转阴”。就像在一个噩梦里,本来以为醒来了,松一口气,却发现是梦中梦,噩梦并没结束。

   这时,也许她的“想到最坏”的心理防御法又一次起了作用。她想,“我热爱生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看着我的孙辈长大,我没有活够!我经历过大起大落、酸甜苦辣的人生,我一定要继续拼搏!如果能做的一切我都努力做了,上帝还是不让我活,那我就平静地走。”

   她开始尽一切可能去抗争。手术、化疗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打一年针对“Her2阳性”的靶向新药赫塞汀,同时吃医院指定的西药,也用中药调理,坚持运动。她每天7点左右醒来,先在床上做一套自我按摩(“床上八段锦”),再到院子里做一套“淋巴排毒操”,接着快走30-40分钟,回来后喝一杯苹果、芹菜、黄瓜、西红柿、洋葱榨的混合果蔬汁。每周游泳,做1-2次足疗疏通经络。这样坚持了三年。

   三年中,她完全过着一个健康人的生活。教学、写文章、参加少量演出、讲学、带学生在各地演出、出国比赛等等,她还担任了中国最重要的几个钢琴比赛(文化部主办的“第四届中国国际钢琴比赛”、 “第一届全国青少年钢琴比赛”,中国音协主办的“中国金钟奖音乐比赛”等)的评委会主席,亲自参加筹备工作。

   手术一年后,她就应邀去西班牙担任国际比赛的评委。她特意多留了两天去参观名胜古迹,走在异国的大街小巷,心中的幸福油然而生:“感谢上天!我得了这么大的病,还能这么快乐地工作,还能看到这么美丽的地方,吃到异国美食,生活多美好啊!”

   三年中,她还去了马尔代夫、南非、格鲁吉亚、台湾、波兰、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或是当国际评委、或是开国际会议、或是带学生比赛、或是单纯的旅游。在任何一个地方,她都会带着开心的笑容对自己也对上天说:“活着真好!感谢上苍,也感谢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

“我常常会有强烈的幸福感”

大灾大病之后,鲍蕙荞更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更珍惜表演和学习的机会。她学英文,画画,筹备着她70岁的钢琴演奏会……

     有人说幸福的人肯定是顺利和幸运的,但是鲍蕙荞的幸福则不受境遇的影响,因为她会在逆境中抓住幸福的微光,在顺境中营造更多的幸福普照自己和他人。

   这些年,儿女大了,经历恋爱、结婚、生子这些人生大事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烦恼,鲍蕙荞有时也会为子女的烦恼而烦恼。

  “有时甚至会非常烦恼,比自己的麻烦事更烦恼,因为我自己会给自己调整,可是儿女,我替不了他们。这时,我告诉自己,要相信孩子,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然后要给孩子一些时间,让他们回味、消化我的劝告,做出自己的决定。”

   这么多年,鲍蕙荞都是这么做的,很多时候都是她独自承担孩子们成长路上的种种困扰,她的坚强深深地影响着孩子们。女儿由衷地赞叹:“我妈妈是个完美的女人,我要是像妈妈那样就好了。”

   总是有烦恼,这就是人生,可是不妨碍人们体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