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法医辞职时间】最高检“首席女法医”王雪梅辞职 称已绝望
2010年8月23日晚10点47分,大三学生马跃在地铁2号线鼓楼大街站突然坠轨身亡。负责地铁监控的北京地铁通号公司称,因故障造成调取录像失败。警方据中国法医学会出具的鉴定认为不是他杀,不是刑事案件。马跃的母亲孟朝红介绍,事发后法医给出的结论是电击死亡。
在昨天网上传播的一段视频中,记者看到马跃死后的照片,其右下颚部有一处3厘米左右的外伤,王雪梅称“这是案件至关重要的一个证据”。
王雪梅称,对于中国法医学会出具的将其解释为“磕碰可以形成”的分析意见,表示强烈抗议和质疑。王雪梅分析认为,事发后,马跃倒入铁轨后呈左侧状,“磕碰”伤则是在右侧,且地铁里没有可以造成下颚处“磕碰伤”的致伤物。
此外,根据伤口深度和血流量、血流方向等分析,王雪梅认为,造成马跃下颚处外伤的同时,还遭受了750伏高压的电击,所以马跃死后身体扭曲和呈痉挛状,她得出的结论是下颚处的伤并不是“磕碰伤”,而是外力钝器物所致。
昨天,记者联系到王雪梅的学生刘女士,她表示:“公告和一些视频是老师前段时间在网上发的。”针对王雪梅是否已经离职,刘女士表示老师嘱咐她,目前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她无法帮记者确认,随后挂断电话。
■中国首席女法医简历
王雪梅,陕西省西安市人,1956年生于朝鲜,1970年入伍。
1973年复员分配到西安市儿童医院工作,曾任病区护士长;1978年考入西安医科大学医疗系,1983年获医学学士学位;1983年考入西安医科大学法医系,1986年获法医学硕士学位;1986年10月分配到最高人民检察院从事法医专业技术工作;1995年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她现为中国法医学会副会长、最高人民检察院技术信息研究中心副主任、主任法医师。
王雪梅曾组织并承担了数百例省级检察机关送检的重特大疑难案件的法医学检验鉴定工作;代表检察机关,参加了近百例国家级重特大疑难案件的法医学检验鉴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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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跃地铁坠亡案明日开庭
昨天,马跃的母亲孟朝红透露,马跃案将在下周一开庭,其中涉及到地铁公司和警方。
孟朝红表示,2010年时马跃在西南交大读大三,由于暑期返京。8月23日晚上10点多,马跃正常乘坐地铁回天通苑的家。当晚12点过后,她接到一个电话,“儿子掉地铁里,被电击身亡”。
“里面有太多疑点。”孟朝红说,“儿子是怎么掉到地铁站台下面的,为什么颈部还有外伤,为什么地铁没有事发当晚监控视频,反正我不相信儿子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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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作者博客
作者:wenguang9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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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年9月23日 18:06
不怕恐吓 不理说情 不畏争议
接受记者采访的4个小时里,王雪梅,这位最高人民检察院(后简称最高检)主任法医师一大半时间都站着。她肢体语言丰富,气势逼人:“那年,有人打匿名电话威胁我,要我别公布尸检鉴定结果,仍维持原单位的鉴定,”她忽然转身从茶几上拿起把精致的小藏刀,“我冲着电话就骂,'你是什么东西,打电话吓唬我,告诉你,我王雪梅从小是吃豹子胆长大的!
’”她将手中的小刀掷向办公桌,刀被桌面挡住,当啷一声弹到地上。王雪梅说,那一天,她骂得电话那端悄无声息,摔下话筒,抬头一看,门里门外站满了被惊动的同事。
恐吓信或电话,说情信或电话,匿名不匿名的,王雪梅一概不放在眼里:“管你是什么人,别跟我玩这套威逼利诱的把戏,没用!我这条命摆在这儿,杀了我可以,改鉴定结果,不可能。”
解读尸体上的死亡信息
王雪梅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压着她各个时期的照片,风姿绰约。办公桌对面,却是一男一女两具骷髅。她说,每具尸体都记录着死亡信息,法医的解剖和鉴定,就是读出这些信息,并传达出来的过程。
1986年,从西安医科大学拿到法医学硕士学位后,30岁的王雪梅成为最高检的第一任专职法医。当时,针对监狱非正常死亡案及国家公职人员刑讯逼供致人死亡案的死因鉴定,还处于起步阶段,送到王雪梅这儿的尸体,大都来自重大疑难案件。
“一是死得不明不白,经过很多人检验仍找不出死因的;二是检察机关自侦案、监狱非正常死亡案、国家公职人员刑讯逼供致人死亡案(力争将错误的鉴定结论消灭在出庭前);三是通过文证审查发现有漏洞,检察机关认为有必要重新鉴定的。”
到最高检工作不久,王雪梅接到一个案子:某省城一名出色的刑警队长在侦破案件时,抓获了一名犯罪嫌疑人,不久,嫌疑人突然死亡。如果他是病死的,刑警队长就没有任何责任;但如果是刑讯逼供致死,刑警队长就将承担法律责任。
鉴定证实,嫌疑人是因外伤造成挤压综合症,最终导致死亡。这是王雪梅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她第一次痛苦挣扎——如果按事实签发鉴定书,这个刑警队长可能就此锒铛入狱,她自己也会因此得罪同行,可如果不是……最终,王雪梅一字不改地签发了鉴定。
鉴定书发出后第3天,当地法院作出判决,判处刑警队长有期徒刑3年。紧接着,刑警队长跳楼自杀。“那段时间,很多人恨我、骂我。他们说,一年前,也是在这栋楼,他为追捕逃犯从二楼跳了下去,摔伤了,他是个英雄,但这个英雄被我害死了。直到现在,每每想起这件事,我还会流泪。但我相信,那个警察要是能看到上帝,上帝也会告诉他:王雪梅是对的。
身上有股邪乎劲
王雪梅经手的另一个案子,是通过断裂的舌骨,证明一个死了多年的人是他杀。鉴定现场,腐尸的臭味和粉尘化的衣服让人掩鼻躲避,王雪梅却趴在尸水中,捡起一根根白骨,摆放整齐,就连小如曲别针的U形舌骨,也被她摸索着找了出来。
死者家属和工作人员被她感动得落泪,她自己却不以为然:“生活中,我的确对气味特敏感。上小学时,我尿过两次裤子,就因为不愿去学校附近的公共厕所,那里的味儿,我闻一次就一天吃不下饭。但工作不一样。
验尸现场,血腥味、粪便味、腐臭味和化学药品味掺杂在一起,的确很浓、很刺激,但它们成了刺激我大脑神经细胞进行思考的兴奋剂。而且那天,警车开道带我们赶赴现场,数十位警察在周围警戒,大家都盯着我。我对结果早有大致判断,寻找断裂舌骨的过程其实就是论证,蛮刺激的。”王雪梅说,在尸体中找寻证据就像走迷宫,她喜欢这种感觉。
“我身上有股邪乎劲,胆子大,谁都不怕,但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从小就这样。”出生在驻朝鲜志愿军部队的王雪梅,回到老家西安后仍生活在部队大院里,不到14岁就被父亲送去参军。
1973年,17岁的王雪梅复员回家,成了西安市儿童医院新生儿重症病房的一名护士。1978年恢复高考后,她考上西安医科大学,接着又成了法医学硕士。她对尸体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厌恶、恐惧演变为浓烈的好奇、敬畏:“尸体可能很脏、很臭,但在我眼里就是206块骨头、600多块肌肉、形态各异的五脏六腑、千奇百怪的组织细胞和电网似的血管、神经,人的身体就是一个世界。”
王雪梅对尸体的尊重,还来自导师的教诲:“导师曾经批评我,说我解剖时缝合的针脚太大、太不美观了。开始,我特反感,觉得人都死了,还说什么漂不漂亮。但导师告诉我,尸体不仅是我们的研究对象、服务对象,更是我们的顾客和上帝。没有对亡灵敬畏和尊重的情怀,就做不了一个好法医!”
我要对自己出具的鉴定书负责
身为最高检的法医,王雪梅经常需要对已有鉴定结论的案子进行复核,推翻原有结论也成了家常便饭,这让她在法医界颇受争议。她的博客里,也常有持不同意见的网友和同行留言、争论。但王雪梅认为,这些意见多来自那些害怕她出手的人,属于刻意设置障碍。
“不止一次,我接到地方法院的电话,让我抬抬手,不要总是坚持个人观点。这是什么意思?事实就是事实!我当时就回答,我要对自己出具的鉴定书负法律责任。也有人曾告到我的主管检察长那里,但检察长态度鲜明:王雪梅是法医专家,她坚持自己的看法,没有错。”
类似的事情发生得多了,王雪梅备受争议。听说记者要采访,最高检的一位工作人员说:“要采访她不容易,她和大家不一样,你写文章要慎重。”法医学会的一位工作人员更直截了当:“王雪梅技术不错,但这不代表她的鉴定结果就是真理,全部都对。对她个人的争议也很多,一下说不清楚。”
从2001年起,王雪梅无案可做,也无法正常履职。2007年,她决定开博,发出自己的声音。碰到不赞同的鉴定结论,她甚至会以更激烈的行动表明立场。有人劝她换个方式和态度,争取更多支持,她却仍然固执:“我从来就不怕,也不需要支持。我一个人就够了!”
王雪梅曾想过,要悠哉游哉地过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事就唱歌、跳舞、弹钢琴。可一旦有人在她的博客上留言,倾诉冤屈,见不得别人掉泪的她便又会卷入漩涡:“我是个怕麻烦的人,但麻烦找上门,我又从来不怕。事实摆在那儿,尸体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