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英生查子秋社 欧阳修《生查子》不见去年人 泪满春衫袖
欧阳修是“唐宋八大家”之一,韩愈、柳宗元是唐朝人,其余六大家都是宋朝人,而欧阳修就是宋朝古文运动的先导者,苏轼、曾巩都是他的门生。欧阳修擅长诗、文、词、赋,其中数量最多、成就最高的是散文;他的诗多效仿韩愈,以文为诗,多议论,参以李白,用语平易自然,虽然他的诗歌成就不能和他的散文相比,但也为宋诗开辟了道路;欧阳修的词数量并不多,有《欧阳文忠公近体乐府》和《醉翁琴趣外编》。
欧阳修的两本文集,都是后人编制的,中间夹杂了其他人的作品,比较可信的有240首左右。欧阳修的词集中有写景咏物、咏史述怀,也有感慨身世,追求人生价值的作品,也说诉说衷情,含思绵邈的。他的词格调清新隽永,雅俗共赏,别具情趣。
今天我们要说一说欧阳修非常著名的一首《生查子 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去年的元宵节,花市的灯照亮了整条街道,好像白天一样。月亮升起在柳树梢上,你我约定黄昏后相见。
今年的元宵节,花市和月亮还如去年一样。可却再也见不到去年的情人,眼泪不觉湿透了衣裳。
元夜,指的就是元宵节,古代元宵节就相当于现在的情人节。在这一天,男男女女都会出来逛花市,赏花灯。古代封建思想是很严重,女性平时是很少出门的,但在这一天,少女们都允许出去赏灯逛街。辛弃疾的《青玉案》:“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写的也是这一天男女相约的美好场景。
这首词上片写“去年元夜时”,下片写“今年元夜时”,各自独立,一喜一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成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去年的元宵佳节,“花市灯如昼”,灯很多、很亮,照耀如同白昼,这是花市繁华热闹的场景,但这不是诗人的重点。“月上柳梢天,人约黄昏后”才是重点,月儿升上了柳梢头,有情人在相约黄昏后、柳树下相见,共诉衷肠。欧阳修只写到这里就停止了,不再细说情人的感受,但这轻柔的笔调,就足以让人感受到情人那甜美的感情了。
下片写不见情人的痛苦,“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今年的元宵节,一切都和去年一样,花市还是一样热闹繁华,月亮也一样升上了柳梢头。情景依旧,却“不见去年人”,境事人非,不禁潸然泪下。跟上片不同,这里直接写出了诗中主人公不见情人的感受,通过“泪水”表达了悲伤之情。
读欧阳修的这首《生查子 元夕》,总会想起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同样都是抒发对恋人的一往情深,莫名惆怅,不过个人认为这首《生查子》写得更为深沉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