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钦x雨化田 雾锁龙门3

2017-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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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三]金锁 景泰元年,腊月十六,黑旗校场.积雪化净的地方设了一个擂台,两侧是东厂黑旗箭队的死士分列.不远处的露台上,有东厂三档头簇拥着曹少钦列席而坐,冒着数九的寒风,静候台上分晓.但见台上是两个少年太监,着红衣的唤名马进良,着白衣的则是雨化田,二人皆习武不久,尚且用着木剑,来往之间,马进良要稍占上风.曹少钦依然是那般歪斜的倚坐着,一手笼着暖炉,一手吃着白绢帕子掩面,似是防着这往来的寒风吹了面颊.贾廷,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看这两个,打得如何啊?督公,左侧的贾廷微微欠了欠身,以小的看,虽马进良占了上

【三】金锁 景泰元年,腊月十六,黑旗校场。积雪化净的地方设了一个擂台,两侧是东厂黑旗箭队的死士分列。不远处的露台上,有东厂三档头簇拥着曹少钦列席而坐,冒着数九的寒风,静候台上分晓。
但见台上是两个少年太监,着红衣的唤名马进良,着白衣的则是雨化田,二人皆习武不久,尚且用着木剑,来往之间,马进良要稍占上风。
曹少钦依然是那般歪斜的倚坐着,一手笼着暖炉,一手吃着白绢帕子掩面,似是防着这往来的寒风吹了面颊。
贾廷,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看这两个,打得如何啊?
督公,左侧的贾廷微微欠了欠身,以小的看,虽马进良占了上风,也不过是他多学了些时日。若论天赋,雨化田倒更胜一筹,只学了一个半月,虽无内力,也已有模有样了。


嗯。曹少钦似听非听的应了一声,依然专注于台下的比武,心中却是另一番心思。
以他看来,马进良和雨化田皆是花拳绣腿,不过是因为今日有督公亲临方才拼了全力在打,一招一式看下来,马进良力气有余而灵活不足,雨化田动作虽灵,却架不住对方的力道这倒有趣,他着实想看看,外表柔弱的雨化田,到底能坚持多久?
眼看着雨化田被逼到了擂台的红界,他尚无内功,体力有限,怕是要输。
人们正这么想着,却见雨化田也不知哪来的招数,忽而来了个燕子翻身虽不会轻功,跃得不高,却也避开了马进良的进攻,巧妙的转到了他身后如此一来,便化劣势为优势,得以从背后偷袭。
殊不知,他也是情急之中想起见师父演练过这一招,是照猫画虎而已,也没料到自己能突然占上风,心中当下有些得意,不觉一笑,倒忘了要刺一剑。

而那马进良却趁机一个急转身,猝然一刺,木剑直中他胸口。
雨化田被戳得猝不及防,啊的惊叫一声,想还手也来不及,一下便坐到了地上。
铛的一声将铜钹擂响,马进良最终得胜。
曹少钦将掩面的帕子放下,看了贾廷一眼,对方当即会意,让台下的黑旗死士将两个小太监带上来。
这两个小太监都已累得满头大汗,到督公脚下跪着时,身上还散着带汗腥的热气。特别是雨化田,本就白皙无瑕的一张俊脸,此刻双颊更飞上两朵红晕,比打了胭脂还艳,衬着他乌黑的眉目,更显俊美。
马进良,曹少钦开口道,刚猛有余、轻巧不足,日后专习双剑,左右防备,必有弥补。


侧旁站着的功夫师父抱拳应声,马进良也叩了一头,谢过督公的指点便退下更衣了。
曹少钦随即将目光转向雨化田,不料雨化田也正盯着他看。
因了那金锁的缘故,两个人暗自都对彼此多了层心思,雨化田自知引督公注意,也不免更期盼能受何指教。
但见督公的脸上仍是波澜不惊,只是那双桃花眼里,多了几分不满的神色。
焦躁傲慢、得意忘形。曹少钦轻声道了句,随后垂下眼,不再多看雨化田一眼,只对侧旁的功夫师父道,日后三年,不准他再上擂台,也不准习武练兵器。
雨化田听得此言,猛然一震,三年?不准上擂台倒也罢了,不准了习武连兵器,这还要他学武么?
静练内息,戒骄戒躁。

曹少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即起身下了露台。
督公一走,其余人也一齐随着离开,这一大帮子人哗哗啦啦的一走,冷冷清清的露台上,就只剩雨化田还一人跪在那里。
此刻热汗落了,东风一吹,倒格外刺骨的寒冷,外加心境难过,他一人跪在这寒风中,身子也不禁轻轻颤了起来。
自进了督公府起,他日日夜夜勤学苦练,纵有压腿开韧的痛、抻手弯腰的苦,他都咬牙比别人练得更久,即便木剑磨得手上起了血泡,别的小太监都休息养伤,他也仍继续练着。
一个半月,他几乎完成了别人两三个月的成果。
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便开始拼了命的练,只因想在今日的擂台上博得督公注意谁料,督公注意倒是注意了,却又如此收场雨化田已经知道,功夫这东西,初学若拖个十几日不练便彻底成了生手,他让他三年不准练,岂不等同于白白费了他一个多月的苦学?
阵阵懊恼涌上心头,让他难受得几欲掉泪,相比之下,他更后悔自己当时为何得意忘形,以致满盘皆输。
蓦然的,一件衣服披了上来。
雨化田一怔,抬起眼来,却见马进良正单膝跪在他身旁,锁眉看着他

回到督公府,曹少钦自是一番沐浴更衣,方才出浴,在火炉旁正换了一身中衣,却听得门外常言笑通报:督公,金锁有消息了。 曹少钦腰带的手稍微一滞,随后道了句进来。
常言笑进了门,但见督公正穿了身大红的桑蚕中衣,方才出浴,浸湿的黑发顺垂散下,还落着水珠儿,唯恐他着凉,赶忙上前将架子上的白衣为他穿上,一边伺候着,一边汇报道:他们最终在冀州边儿的镇子上,找到了那个戏班子,名字依然未改,班主却把那金锁典当了。
常言笑边说边为督公穿好衣服,又将暖手的手笼递了。
曹少钦捧着手炉坐在软榻旁,伸出一双保养得极白嫩的脚,让常言笑伺候着穿鞋袜,他则仰靠在榻枕上,闭目养神,继续听着。
已派人去当铺寻那金锁了,那班主说,金锁一直被戴在他的女儿身上,只是去年为了筹办嫁妆方才当出去常言笑说到此处,抬眼看,见督公仍闭着眼,便一边为他拿捏按摩双脚,一边笑道,这倒好找多了,大约今晚就能送来。恭喜督公,找了这许多时日,总算把金锁找到了。
曹少钦睁开眼,问了句:那班主如何处置了?
给了些封口银两,要他带着戏班子往南边去了。常言笑说。
办了他。曹少钦又道,干脆利落,没丝毫犹豫,一个不留。
常言笑一怔,知道督公是要把戏班子携家带口全杀了,随即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吩咐。

是夜,雨化田上交了习武的木剑,再不用随旁人一起练习,一人百无聊赖,从督公府操练习武的后院走出,坐在花园里赏雪。 说是赏雪,先前下的雪早化的差不多了,如今留下的都混了泥泞,早已脏了,盛开的白梅也渐渐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