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钱大钧 国民党元老1949年后的大结局
1949年12月10日正午时分,在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南下进军的隆隆炮声中,曾经不可一世的“最高领袖”蒋中正,在其长子蒋经国、侍卫党春明等人的护卫下,乘车逃离成都中央陆军学校,直奔凤凰山机场。
此前,蒋介石企图在成都组织川军,与解放军展开殊死决战,保住大西南这块立足之地。在将中央政府迁往台湾的同时,将大本营设置于西昌,在成都设置防卫总司令部。然而,如意算盘刚刚打过没几天,在双十二事变那个特殊的日子到来之前,已公开起义的云南省主席卢汉,电致川军首领刘文辉,要刘会同四川各将领,效仿张杨西安事变之举,抓捕蒋介石。
这个消息令蒋介石父子成为了惊弓之鸟,12月10日,还有两天那个不祥的日子就将到来,蒋介石父子一刻都不敢停留,不得不仓皇逃离险境。
在迈进“美龄”号机舱之前,蒋介石回过头来,最后看一眼大陆的美丽山河,苍凉之感不待言说。
三年,对于蒋介石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八百万美式装备正规军,其溃败之神速,以平均每月被消灭20余万兵力而令人瞠目!
下午2时,“美龄”号专机起飞,在成都上空盘旋两周,而后便向东南方向的孤岛飞去。
此刻,坐在飞机上的蒋中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想当初黄埔起家、北伐督军,势头何等强劲!蒋家王朝的开张盛典,又是何等显赫!想当年,抗战领袖,民族英雄,行宪总统,威震四方。而如今,却落得众叛亲离,只能狼狈地逃往孤岛,偏居一隅,苟延残喘。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许多追随蒋介石多年的党国要员、嫡系心腹,都在对蒋介石失去信心之后,竞相逃往海外。如蒋介石的大舅哥、豪门权贵宋子文,早在蒋介石下野三天便挂冠而去,携夫人远赴巴黎,此后定居美国曼哈顿;蒋介石的连襟、中国头号敛财大户孔祥熙,更是于蒋氏政权覆亡之前的1948年,不告而别,偕同夫人宋霭龄,在美国纽约的乡间别墅里过起了流亡生活。
孙中山之子、前行政院长孙科,也早已挂冠远去;前行政院长翁文灏也借赴欧洲考察之机滞留法国不归;东北大员熊式辉滞留香港;原台湾省主席魏道明被陈诚顶替后,举家迁往巴西……蒋介石的嫡系将领也相继走上不同的归宿,除了阵亡的、被俘的,更有起义的、投诚的……
——这一切,无一不令蒋介石头痛欲裂。
其后,国民党中央政府迁往台湾。而先后跟随蒋介石逃往台湾的国民党高官,既有甘愿为蒋介石效忠到底的心腹,也有被欺骗、被胁迫的非嫡系要员。他们有的在北伐战争和抗日战争中浴血奋战,为中华民族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也因为追随蒋介石参与“剿共”和内战,成为了战争的罪犯。
其中,既不乏为蒋家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高级将领,也不乏鞍前马后随侍多年的嫡系心腹。然而,在蒋家小朝廷的一统天下,他们的命运将会怎样呢?
且不说桂系的白崇禧、晋系的阎锡山等蒋介石的非嫡系人物,即使蒋介石嫡系乃至嫡系中更为亲近的黄埔系,他们也都经历了命运的涤荡。在蒋介石“复正大位”之后宣布的国民党中央改造委员会的16人名单中,不少人担任过蒋介石的秘书工作,蒋介石的儿子蒋经国、干女婿陈诚更是首当其冲。
而大陆时期党政军中的显赫人物、党国中坚、将军司令、元老重臣,无不统统被拉下马来,解除印绶,打入冷宫。比之宋太祖朱元璋“杯酒释兵权”,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在这些党国大员中,结局最好的当属顾祝同。这个曾为“八大金刚”之一、“五虎上将”之一,享有“军中圣人”之誉的黄埔嫡系将领,虽然一度被虚置,却很配合蒋氏父子“清理门户”,最终成为蒋介石利用极少数过去重臣到前面压台的一颗棋子,担当起蒋介石向儿子交班过程中保驾护航的重任。
曾经的宠臣何应钦,也因赴台后表现了“从一而终”的绝对忠诚,虽身处冷宫,总算失权未失宠,得以善老此生。
而对于多年主持党务,成功地将国民党改造为“蒋家党”,并帮助蒋介石从改组派、再造派、复兴派、西山会议派手中夺回国民党控制权的陈氏兄弟,蒋介石表现的就不那么“仁慈”了,既不念其叔父陈其美政治上的提携之恩,也不念二陈多年的辅佐之情,“复位”伊始,便第一个拿二陈开刀——将大陆失败归于党务失败,由于二陈主管党务,如此一来,便成为了国民党在大陆失败的替罪羊。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蒋介石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而结果,陈果夫很快在潦倒中衔恨死去,陈立夫被逼远走美国,以养鸡度日……
正如李宗仁所说,台湾是“蒋先生清一色的天下,他掌握了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因此,李宗仁明智地选择了不予合作的态度,远走美国,而后投身祖国怀抱。而与他合作多年的患难兄弟白崇禧,则成为了张汉卿第二。
在赴台高官中,无论何人,只要对蒋家王朝的权力传递构成阻碍或威胁的,无不受到排挤或打击……
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蒋介石在台湾生活了20多年后,带着“反共复国”的梦想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些跟随蒋介石赴台的文臣武将们,也都在海峡彼岸相继作古。
陈诚、张群、胡宗南、孙立人、周志柔……一提到这些国民党文臣武将的名字,人们便会想到那些留洋归国的学者、国内学校培养出的学人、黄埔等军校出身的将领,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或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然而,在他们每个人大结局的背后,无不深藏着一部哀怨凄婉的“思乡曲”。
国民党元老吴稚晖在台北病逝后,家人遵遗嘱选择在金门附近海域为其举行海葬,只为与大陆尽可能贴得近一些。另一元老于右任在死前留下了两行“离骚体”: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望兮,永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