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石尺寸 刘晓良:甘为遂宁摄影奠基石

江湖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却依旧有着他的传说。

2014年从《遂宁日报》图片中心主任退休后的刘晓良,就是这样一个传说。摄影圈里时刻都有人提及他的名字,或曾因他的一句点拨创作上豁然开朗,或因上过他的摄影指导课至今念念不忘……作为遂宁摄影家协会的创始元老,这位老人的摄影一生,也正是遂宁摄影多年来发展的一个小缩影。

被相机“勾”走的人生

1986年,32岁的刘晓良准备去吃“皇粮”。彼时,他在国企遂宁轴瓦厂已提干,担任该厂常驻成都采购员职务,是同龄人眼中的眼羡。

消息传出去,多家机关单位向他发出商调意愿。市总工会知晓他在摄影上的好成绩,向刘晓良许出好相机的承诺。“就这个!”冲着一套好相机,刘晓良做出了决定。市总会领导把刘晓良几年来在省上展出的入选证、获奖证以及发表了摄影作品的报(刊),用麻袋提着,摆在市领导的桌前时,市领导直接拍板:“要调就调这种人才!”

这一年,距离刘晓良开始接触相机,不过3年。上世纪80年代,刘晓良受命驻成都。工作之余,这位年轻人最喜欢的是去看各种美术与摄影展。1983年,当他在成都照相器材专柜偶遇售价124元的海鸥4B相机时,月工资仅30元的刘晓良倾尽全部储蓄立即买了一台。

不懂黄金分割线、九宫格拍摄原理的刘晓良,最初仅凭一腔喜爱和一本《简明摄影知识》就开始拍照,一卷可拍16张的胶卷,冲洗出来基本上都是废品。这并没有打消他的兴趣,继续扛着相机在公园里、小河边寻找景色。慢慢地,拍的照片多了,质量也变得好了。

1985年5月,中国摄影家协会四川分会举办“金色童年”摄影展,面向全省摄影人征集作品。刘晓良将自己在公园内抓拍的小姑娘放学后蹲在石凳旁做作业的照片送上去,就出差去了。6月初,从北京归来的刘晓良被中国摄影协会四川分会和《红岩少年报》的几方人马找“疯”了:他提交上去的《思索》,荣获此次摄影展览一等奖。

在那个只看质量不提人情的80年代,年轻的刘晓良一战成名。

从景到人的摄影记录家

桂林阳朔,看完《印象刘三姐》已是深夜11点,坐在大巴上正等候同伴的刘晓良眼光突然定住了:不远处,年轻母亲正忙碌着机动三轮车上的小吃摊,游客已稀稀拉拉,她的孩子已在驾驶座上搭着外套熟睡,但她仍不愿放弃最后一个吃客的希望。年过60的刘晓良冲下大巴车,用相机记录下普通人生活艰辛的这一幕。

他喜欢有人的照片。这一点,刘晓良调任《遂宁日报》摄影部主任后尤为明显。这位老摄影人认为,摄影本质其实就是记录,有人有故事的摄影,更具有历史价值和社会现实的保存。为此,他的相册里,有男人在古罗马斗兽场沉思的场景,有夏日午后老茶馆里人与猫一起酣睡避暑的场景,有藏族同胞在草地上、阳光下嬉娱欢歌、放牧劳作的场景……为此,他曾骑着摩托车在土路上颠簸进藏区拍照,也曾因更换好相机窘迫地很长一段时间都身无分文,为拍一张好照片风餐露宿更是家常便饭……刘晓良从不用“苦”字来形容。

和朋友谈及的总是摄影的欢乐。

精益求精的严苛“伯乐”

坊间流传着一句话:“刘晓良拍摄的每一幅照片,都是用心在拍;他拍摄的每一幅照片,都是长期积累,瞬间爆发的结果。”他对摄影技艺的严谨态度,影响了一大批遂宁摄影人。

1995年,四川棉花大丰收,省政府严令要求,各地不准在棉花收购中打白条。大背景下,时任《遂宁日报》摄影部主任的刘晓良策划了反映棉花丰收的主题摄影。他派出3组摄影记者,前往基层拍摄棉花丰收、棉农领取现钱的图片,然而拍摄回来的照片始终让他不满意。

他最后将拍摄任务交给了刚退伍到《遂宁日报》上班的记者钟敏,和钟敏详谈如何打破常规拍摄构图,以人为主,用全新的视觉去拍摄此类新闻照片。一周后,摄影颇有悟性的钟敏将照片交回,照片上,背着空背篼的老人握着手中的钱笑得合不拢嘴,她的背后是堆积成山的棉花。

照片一交回刘晓良手中,他当即争取《遂宁日报》头版头条刊登这张照片——当时,报纸鲜有用独立的图片新闻在头版头条刊发的纪录。在刘晓良的据理力争下,这张《棉农笑了》的照片以1/4的版面刊登于《遂宁日报》头版头条上;3天后,这张照片被四川日报头版头条以1/4版面刊登;6天后,被人民日报以1/6版面在二版头条刊登;并在当年四川省举办的经济摄影大赛中荣获一等奖。

年轻的钟敏不仅凭借着这张照片在摄影届里站稳了脚跟,更开发他对摄影从兴趣到专注的动力。直到现在,谈及早已退休的刘晓良时,在摄影圈已赫赫有名的钟还是以“恩师”称呼。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许多曾受过他严格点拨后醍醐灌顶的摄影人,至今都还念念不忘如今很少在遂宁的刘晓良。老人的态度很平和,对他而言,从创立遂宁摄影家协会开始,这就是烙印在他骨子里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