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兆辉庄文强电影 对话麦兆辉庄文强:分开是为了让电影“去到尽”

《窃听风云》系列落下帷幕之后,麦兆辉与庄文强已经分开了五年。

他们依然会合作,只不过没有以联合导演的形式,庄文强是《非凡任务》的编剧、《廉政风云》的监制,麦兆辉则是《无双》的艺术总监,无论哪个头衔,意思都是一样的——都是为导演服务。

分开的原因有两个,一个很现实:两人手头上的合约太多,要赶快清掉低于市价的旧合约,分开干,产量高。另一个原因则是创作规律使然:两个人可以互补,如庄文强所说,“每个导演都有擅长的地方,有些地方是他强的,就让他去;有的地方是我强的,那就我来”。但互补有时又是一种互相迁就,形成“两不搭”的局面,用广东话说就是,没有办法“去到尽”。

在旁人看来,这对金牌搭档已经进入了阶段性的个人赛时间。

庄文强执导了一部《无双》,口碑与票房双丰收,他说最初也找过麦兆辉拍,但是麦兆辉是个注重“实”的导演,无法完全同意这个剧本,庄文强又找了好几个导演,最后只得自己拍。拍摄的过程中,周润发和郭富城一直鼓励他,把虚的东西做得更虚,这才有了去年国庆档的冠军《无双》。

麦兆辉执导了《非凡任务》(与潘耀明联合导演)、《廉政风云》,票房都不甚理想。

作为导演,麦兆辉总结《非凡任务》对内地公安不够了解,相信了解深入之后会更好;而作为该片编剧,庄文强认为《非凡任务》应该全部往动作戏上走,不应该耽于部分文戏,“他(麦兆辉)想做一个调和,反而其实出来的东西还不够极致。”庄文强忍不住赞赏林超贤在《红海行动》中对动作戏的处理,还给我们看了他给林超贤发送的“五体投地”。

《廉政风云》以“麦庄合体”的招牌进军春节档,状况惨烈,首日就名列队末,上映九天才艰难过亿。似乎,麦兆辉还需要找到自己的极致。

一段时期内,麦庄还会处于分开执导的状态,之后两人又会如何?他们自己也无法预料。

对话庄文强:对林超贤五体投地 分开让我极致地务“虚”

新浪娱乐:你是《廉政风云》监制,麦兆辉是《无双》艺术总监,其实这两个头衔有没有区别?

庄文强:没有啊,都是负责一些行政的东西。在这个团队里面,我是比较擅长剧本吧。麦导写好《廉政风云》剧本以后,就发给我看,然后要我给点意见,但是我又觉得这样指指点点的,好像不大公平,然后我就用我的方法,写了另外一个剧本给他,就是同一个故事,但是用我的方法去写了另一个剧本。那我那个剧本绕得比较厉害,就反转再反转。导演就把里面有用的东西放进他的故事的架构里面。

新浪娱乐:我们小时候看港剧港片,都有一些廉政公署的合作。

庄文强:每年都有的,今年也有啊,是林超贤导演监制的。林超贤导演拍了好多年的,你们可以回去看看。

新浪娱乐:所以他一直就是一个主旋律导演。

庄文强:其实你问我《湄公河行动》,我觉得不算是一个很好的过渡,他还在实验好多的东西,他还在真实案件跟剧情上面转来转去,有好多没有放开的东西。

但是后来在《红海行动》,他应该是想通了。他发现他可以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去讲故事,甚至于我觉得他创造了一种动作语言。你看《红海行动》,他自己是动作指导,从电影语言方面,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动作的语言,我觉得超过了亚洲人能做得到的。他的武打里面有故事,他的感情的交流都在动作里面,一直用动作去让大家对每一个角色感动。

比方说佟莉和石头,我们去弄的话,可能就是文戏,他不是,他就在打戏里面,她看着他牺牲,但是她还是要打下去。那变成了两个牺牲同时出现,观众看的时候那个感动就会翻倍了。

新浪娱乐:《湄公河行动》,还有一段纠结在那些卧底的东西,我觉得他好像就是扫了一下,也没有深入,但是它放在里面又没有太大的必要。

庄文强:对,《红海行动》他就放开来了,把这些他不擅长的东西轻轻带过,或者做一些我可以称之为“符号性的剧情”,让观众明白就明白,不明白也没关系。为什么潇洒?不拖泥带水。我一个星期看了两遍《红海行动》,然后我发了一个短信给林导:“五体投地。”

新浪娱乐:你觉得差距在哪里?

庄文强:《无双》也有很多动作,但是我们跟他比起来,是小孩子啊,很难拍啊,航空母舰啊、飞机啊(新浪娱乐:差距是在硬件上吗?)不只是,你还要调度的。你要想一个人走进镜头里面,走到对的位置是多困难?你要一千个人走到对的位置是一千倍的困难,然后还有动作,我不敢想象,可能做一个场景就已经非常心累了,《红海行动》有无数这样的场景。

新浪娱乐:给你的触动是什么呢?

庄文强:其实每个导演都应该有他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擅长的东西。所以麦导问我有什么意见,我就不改人家的,用我的方法写了另一个剧本。当然黄斌(《廉政风云》另一位监制)说其实我那个剧本可以再拍一次,根本完全不一样。

那其实很有趣的,原来你同一个故事让两个导演去创作,是两条完全不一样的路。麦导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所以他所有的东西都比较现实一点。

我跟他分开,我自己拍的时候,我都希望所有东西都是虚幻的。当你自己去拍的时候,你真正的本性就出来了。我很幸运,我有一个周润发,他一直在鼓励我,还有郭富城,他说没有人干啊,华语电影的这种剧本,你不干谁干,那我就更“过分”了。

《廉政风云》就是麦导真正把他最喜欢的放进去。

以前我们的戏,你看有虚的东西,也有实实在在的东西,合在一起,好的时候就会有好的效果,不好的时候就好像有点两边,两边都不沾,广东话叫“去不尽”。如果麦导拍《无双》,肯定不会让发哥这样演,因为他的角色根本不是一个现实的人。

新浪娱乐:现阶段你们两个人会分开做一些东西,这个分开的阶段会多长?

庄文强:起码把我们手上的合约都清掉。我们有一家公司嘛,“百姓电影”,我们公司签了有好多。清掉的原因是因为很远很早以前签的,那价钱是很早的。(笑)我们现在都低于市价。其实现在我们的合约都跟英皇的,以前都跟博纳的。

对话麦兆辉:与庄文强想法一致 张家辉的“难搞”是好的

麦兆辉

新浪娱乐:与《无间道》、《窃听风云》系列不同,《廉政风云》一开始就是设计为三集的?

麦兆辉:其实《廉政风云》也是一个意外,我当初还没有想到,因为我对廉政公署的访谈和调查很感兴趣。其实还有其他的题目我喜欢,但是最喜欢就是这个。它里面有走私香烟,有很多假象,好像一个阴谋一样。所以我写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把“廉政风云”写进去,好像跟我以前的《窃听风云》有联系一样。

我写完以后,就把名字改成了《烟幕》。我自己很喜欢,庄文强监制和黄斌监制都喜欢,但是唯一不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戏的老板杨受成,我怎么讲都讲不服他,他说《廉政风云》,我们拿出去发行宣传的时候,很容易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戏,也跟我们以前的作品有联系。

我说其实可以,“廉政风云”是大标题,副标题就是传统的三幕剧一样的,“烟幕”,所以现在是三部,第二部已经在写了。

新浪娱乐:跟刘青云合作那么多次,他还能给你新的东西吗?

麦兆辉:他不像是有一些演员,有一些演员常常用一些方法,那他演出来很好看,你看起来也差不多,但是问题还是好看,就是因为他个人的魅力很好看。但是刘青云是相反的,他每一次演一个角色,他是好像是空的一样,他就开始重新找这个角色应该是怎么样。

新浪娱乐:听说张家辉很难搞?

麦兆辉:第一次跟他碰面,我以为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结果五个小时,他不停的问,所以他是真的是挺难搞,因为他很专注在自己演出的这个角色。如果我是不是这个戏的编剧,我自己不清楚就麻烦了,你根本答不上来。所以我觉得他那个难搞是很好的。

新浪娱乐:《廉政风云》有114分钟,在春节档会不会有点长?

麦兆辉:开始的时候它更长,差不多127分钟。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就是这样长吗?如果你把它剪掉,空白的地方,我相信人很多人都不明白。发行的人跟我说了,我说我想想方法,但是没有什么。

新浪娱乐:选在春节档这个事情,你自己心里有底吗?

麦兆辉:没有。我自己是习惯是这样,就是到不管哪个假期,我不会只看一部戏,最终决定的是“好看”。

新浪娱乐:很多搭档到了一定阶段会分开,比如带你入行的杜琪峰,与他的搭档韦家辉,可以拿你们与他们对比吗?

麦兆辉:每一个搭档的情况都不同。有些情况是你跟他搭档很久,想法不一样,这个时候应该区分开来。而我们没有想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