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高考50禁曲 韩国高考要开始没用了?

2019-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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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毕业于韩国高丽大学的张女士,不得不在多次应聘失败后,前往父亲开在首尔广津区汉江公园附近的炸鸡店打工,而由于这几年韩国经济不振,再加上物料.房价和人工的上涨,如今张先生炸鸡店里的一只炸鸡只有10%左右的利润,这促使张女士的父亲不得不让原先店里的帮工辞职,以支付女儿的工作费用.韩国高考50禁曲 韩国高考要开始没用了?可一时的经济困境,对于韩国人而言并不难以接受.作为炸鸡店老板的张先生,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前,也是一家企业的正式职工,当时韩国积极向日本经济学习,"终身雇佣"和"

毕业于韩国高丽大学的张女士,不得不在多次应聘失败后,前往父亲开在首尔广津区汉江公园附近的炸鸡店打工,而由于这几年韩国经济不振,再加上物料、房价和人工的上涨,如今张先生炸鸡店里的一只炸鸡只有10%左右的利润,这促使张女士的父亲不得不让原先店里的帮工辞职,以支付女儿的工作费用。

韩国高考50禁曲 韩国高考要开始没用了?

可一时的经济困境,对于韩国人而言并不难以接受。

作为炸鸡店老板的张先生,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前,也是一家企业的正式职工,当时韩国积极向日本经济学习,“终身雇佣”和“年功序列”亦在舶来之列,当时作为正式职工的张先生从不怀疑,自己往后的人生将在稳定的收入和晋升之中度过。

韩国高考50禁曲 韩国高考要开始没用了?

然而随着亚洲金融危机的来临,成为裁员潮中一员的张先生,也不得不在拿到辞退补偿之后,在憧憬破碎中选择了炸鸡店的创业之路。

(讲述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电影《国家破产之日》里被殃及的韩国中年人)

韩国高考50禁曲 韩国高考要开始没用了?

但令张先生无法感到接受的是,毕业于SKY中高丽大学的女儿,居然会沦落到自己的炸鸡店里工作。

要知道张先生全家之所以努力的将女儿送进高丽大学,正是想要通过高丽大学的顶级文凭,让张女士避免重蹈其父的覆辙。

结果,张女士连被辞退拿补偿金的资格都没有——大学毕业既等于失业。

SKY是韩国前三所大学的合称,既首尔大学、高丽大学和延世大学,相当于中国的清北复交,其中的学子无不被韩国人目为人中龙凤。

在2018年韩国 Ceo Score的调查里,全韩前五百的公司中,有40%的执行长级高管来自于这三所大学。

再加上日韩“学阀”照顾后进晚辈的传统——日韩名校毕业生们进入社会后,在校招时,更会优先考虑母校的学弟学妹,从而完成对社会稀缺职位在文凭上的护城河构建。

这在此前也就意味着只要能进入SKY,就能迎来稳定且薪水丰厚的工作——在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普通的韩国企业职员平均只能拿到约12万人民币左右的年薪,而在财阀企业的普通职员却往往拿到2.5倍于此的薪水,而财阀在过往的招聘上,则更倾向于SKY级的名校毕业生。

但想要成为SKY的学生却并不容易。

1974年韩国高中入学率仅为30%,而至于大学录取率在1980年也仅为15%,在这种情况下,大量的韩国普通学生根本无缘于大学教育,更遑论SKY等韩国名校?

为了实现教育公平,同时考虑到韩国产业升级需要大量的廉价高级劳动力,韩国政府决定增加在基础教育上的投入,并利用抽签就学的方式,去打破精英高中的入学门槛。

此举虽然成效不错,获得了普通韩国民众的欢迎,但同时教育公平却也给韩国社会带来了更深的焦虑。

在学校壁垒的被打破之后,大学录取率却并没有随之增长,而在平等教育资源的背景下,却是参差不齐的师资力量,这让韩国家长们产生了一个疑惑——这样的教育凭什么让自家子女能够升入大学呢?

(天空之城的富人们,为了让孩子进入SKY级大学而拼尽全力)

天才是少数人,而每一个学生背后的父母都望子成龙——既然才具不如,便只有努力来弥补,可在当时韩国的教育改革下,在学校内已无太多可通过努力弥补天赋的余地。

因此为了保障学生的升学率,韩国家长们纷纷为子女在课外教育上投入重资。因此贫富之间的教育差距不仅没有随着韩国政府的公平政策缩小,反而进一步加大。

韩国政府此后采取了大学扩张和抑制校外教育的政策,到了1997年,韩国大学录取率已经达到了52%。

可在韩国大学录取率越来越高的背后,除了政策因素,则是韩国人口日趋老龄化,生源逐渐萎缩的惨淡现实。

根据世界经济论坛的统计,韩国自2015年以来就稳居全球老龄化国家的第十八位,并在2008年的出生人口峰值之后就每况愈下。而在韩国政府2018年发布的统计中,韩国65岁以上的人口已经占到了总人口的14.3%——韩国正在以“狂奔”的速度,从老龄化社会过渡到老龄社会。

随着人口老龄化,生源日渐减少,顶级教育资源也开始逐渐向拥有更好生源与更多资金来源的顶级大学聚集,由此促使课外教育产业的进一步壮大。

2014年的韩国《教育统计年报》显示,韩国课外教育机构已经达到了七万家,覆盖生源亦达七百余万,授课老师达二十八万余众——而在2011年,参与韩国高考的考生不过七十余万,韩国课外教育在事实上已经成了“全民教育”。

根据《2015年中小学生课外补习费调查报告》显示,韩国学生每月平均在课外教育上的花费折合人民币约2060元,一年在此项的开支就占到了一个标准韩国中产家庭年收入的12.6%。

而韩国自朴正熙以来就提倡“节制生育”,鼓励每个家庭生育两个孩子,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标配二孩的韩国家庭,光是在教育上就需要支出四分之一的家庭收入——当然,正是因为教育开支的巨大压力,韩国的老龄少子化趋势才愈发严重起来,所以独生子女家庭才是韩国如今常见的境况。

可这种少子化,又倒逼家庭重资投入在独生子女的教育上,以期子女达成阶层跃迁,成为韩国精英阶层,再利用远超社会平均水平的薪资收入完成对家庭的赡养。

随着韩国贫富差距的逐渐拉大,各个阶层家庭在教育上的投入,也出现了巨大的分化。

月收入七百万韩元以上的富裕家庭,在教育上的开支是月收入一百万韩元的贫困家庭的九倍——这带来的结果就是七十年代首尔大学的学子有超过70%来自于平民阶层,可如今首尔江南豪富之家的子弟却在其中占有半数。

但家庭在子女教育上的付出不过是物质上的保障,而能否发挥这些物质作用的还是需要学生自己的努力。

然而,对于不在首尔的学生而言,就算他们的父母是中产阶级,付出的教育投资不比首尔的一般家庭少,可他们还是不得不面对,教育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落后了不止一筹的现实。

在韩国EMS纪录片《学习的背叛》中,生活在韩国益山的十六岁少女艺媛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而想要进入SKY级的大学中就读本科医学,她就必须考上一流私立高中。

因为艺媛知道“在房价越高的大城市,考上好学校的机会就会越大”,所以她每天拼命努力,在休假以外的日子里,她每天的夜晚睡眠时间往往在三四个小时以内,而这样的奋斗让她成功以中学本校第一的成绩进入了私立高中,但紧接着就在开学测验中遭到了当头棒喝——在359名新生中,昔日在益山的中学里堪称第一学霸的她,排名仅仅为311名。

而在311名之后的48名学生里,又有多少人来自韩国小地方呢?答案,无从得知。

出生普通人家的艺媛很快就会在高中得知一个具体而微的奋斗目标——在私立高中,普通家庭和拿基本保证金的家庭之间的每月收入平均差距约在五百万韩元,而这份收入上的差距,体现在高考上则是43分。

所以艺媛,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将这43分的背景差距扯平。

可当出身普通的艺媛们在努力的同时,首尔富裕家庭的学生们也在更好的师资教育条件下奋斗着。

在韩剧《天空之城》中,出身书香门第的朴英才费尽千辛万苦后,终如家人所愿考上首尔医科大,但却在全家庆贺之时表示“当你们的儿子,是我的地狱”,并随之离家出走。

其母李明珠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而选择吞枪自杀,由此可见韩国上层人家的子女在学习生活中,其付出也绝不比普通人家的学生来的更少。

因为在韩国无论是谁,想要进入SKY级的大学,就只能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韩国高考“大学修学能力测试”中,成为全韩那2%的顶尖学生。

(韩国学生正为参加高考的前辈学长们跪地祈福)

韩国教育考试传统,最早可以追溯到高丽时期受隋唐影响而开设的科举制度,但真正让“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教育理念深入人心,却是始于李氏朝鲜时代。

不过在李朝时代,科举虽然面向包括贱民在内的所有成年男子,可贱民只能参加杂科,就连想要通过武科成为保家卫国的武官亦是不成。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文科里的大科,却仅仅只向两班贵族子弟开放,这就导致在李朝时代,朝鲜的高级官员和稀缺社会资源都被两班贵族所垄断,最终趋于固化。

而如今韩国高考的激烈竞争,虽然导致了韩国教育课业繁重,少子化等诸多问题,但至少在形式上还保证着最基本的公平,虽然贫富之间的差距,也让韩国教育饱受批评,但至少贫家子弟还是有机会通过自身的努力,从而考入SKY级的大学,去完成阶层的跃迁。

可问题在于,随着韩国经济的下行趋势越发明显,如今青年失业率高达10%以上。以至于上文中,SKY里高丽大学毕业的张女士都不得不屈身在父亲的炸鸡店里工作。

事实上,通过名校毕业去完成阶层的跃迁,如今在韩国渐渐成为一个正逐渐破灭的美梦——2017年韩国大学生平均就业率为62.6%,而SKY中就业率最高的延世大学也仅仅比平均数据略高6.1%。

随着财阀企业开始抛开唯学历论,而着重于实际能力的人事筛选,韩国“学阀”通过“校友网络”人为构建的稀缺职位文凭护城河正逐渐瓦解,而如今最受韩国年轻人青睐的公务员考试也在尽量屏蔽人力的干预,虽然名校校友资源仍能更好的帮助进入职场的名校毕业生,可在如今的韩国社会中,名校文凭不再是跨越“门槛”的必需品。

这也就意味着,在韩国社会老龄化加剧,如今韩国民众可望不可及的大学,将不得不面对生源日渐稀少的窘境,而在未来僧多粥少的情况下,韩国大学教育普及化已经不远,再加上SKY级大学在社会上的号召力不如以往,企业不再唯名校论的时候,失去社会筛选需求后的韩国高考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