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茨基单核夺冠 诺维茨基告别:在离别前道出 哽咽得已说不出话
多年后我不会忘记,在听说独行侠要在4月10日比赛中为我举办“欢送仪式”时,我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里弗斯在斯台普斯手拿话筒,鼓动洛城球迷,并一手指向我时,我一脸懵逼的表情。他们给出的说法是,这可能是我NBA生涯最后一场主场比赛,可斯托茨教练曾代表大家道出了内心的疑惑:“德克还没宣布退役啊,这算哪门子的致敬?”
其实,未来已显现出日益清晰的轮廓,只是我选择性无视了。在我转头向卡莱尔教练寻求解答时,却只见里克绽放出金-凯利式的微笑。
我之所以尚未确定离开,或许是不想在一个失败的赛季后挥手作别;或许是我还不想和东契奇说再见,并担心在波尔津吉斯复出后我会技痒难耐;或许是害怕衰老如爬山虎般从我脚下蔓延开来。青春幻影的碎片拼接而成的,是卢卡和克里斯的面庞,我选择在身旁凝眸。
但再见总是猝不及防,轰轰烈烈如乔科、神鬼莫测如石佛、辗转反侧如卡特、平地惊雷如韦德。当手中被硬塞进一个可称之为话筒的东西时,我无法对世界沉默。
感谢纳什,感谢那些促膝长谈,可让人称之为鬼混的年月。在我仍是不修边幅时,是他教会了我要以何面目示人。纳什和芬利是达拉斯早先树立的两座丰碑,随后却都转投别队,与达拉斯为敌,留下我如蹒跚学步的婴儿,在父母的诱导下,不甘心地迈出人生第一步,直到最后一步。
身处联盟四号位巨星井喷的年代,我一度生怕自己被落在了后面。邓肯、KG、韦伯、拉希德、小奥、马龙,一尊尊神像一一闪现,如今唯我坚守。
在取得成功前,一切都是失败的,这是一句废话。作为近年来唯一首轮出局(还是黑八)的常规赛MVP,我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在领奖现场把奖杯扔到垃圾桶里。感谢尼尔森父子,尤其是“疯狂科学家”,他毕生试验无数,我们是他的得意之作之一,最终却也败在他更疯狂的试验前。
感谢基德、感谢老特里、感谢“骇客”和“拳王”,2011年我书写了当代NBA最后一次单核夺冠的神话,那一年让一生改变。随后的事难以细说,为何无法卫冕,原因很多。多年后回望我也才明白:在2011年夺冠前,是绵延3年的湖凯之争,那之后则是热火4年2冠,以及詹姆斯连续8年对东区冠军的垄断。达拉斯身处其间,竟成为两大历史时代承接中的一个插曲。
选择库班做我的老板,我三生有幸。我与库班,是一段未讲完的故事,一根没抽完的烟,一首哼着哼着就跑调的老歌。马克曾说过,他毕生遗憾有二,其一是放走纳什,其二是放弃卫冕。早年间只身对抗NBA商业丛林法则的孙大圣,近年来却归于沉寂,让位于野心更膨胀、更疯狂的鲍尔默。
当外界将NBA史上最伟大外籍球星的冠冕推过来时,我是敬谢不敏的。一来,外籍球星的称呼貌似在我和队友间划开了鸿沟,大家拒绝看到我的努力,无视我对嘻哈文化的包容,无视我不时喷出的垃圾话,打心眼儿里笃定我是日耳曼移民而非山姆大叔,这种刻意的划分是我极力避免的。
二来,若说我的成就暂时无人可及的话,那也是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恰好在停下的那一站稍上了我而已。施拉姆夫,我的前辈,为我铺平了道路;我也很乐意看到施罗德披上红黄黑三色旗,以及看到科勒贝尔,我的德国老乡,也在达拉斯的土地上扎根。
慕尼黑,德国第三大城市,巴伐利亚州首府,距我的家乡维尔茨堡2个半小时车程。多年后,我希望人们再提到这里时,会在说到BMW、啤酒节和拜仁后,也能想到我的名字。身为从一座为足球为傲的城市中走出来的篮球少年,这曾是我不为外人所知的希冀。
亲爱的球迷,这就是我对你们要说的话。之所以在离别前道出,是我怕真到了离别的时刻,我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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