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香港 香港大学办许地山手稿珍藏展

2017-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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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薄扶林道中华基督教坟场山腰的一处,是许地山先生的墓地.傍晚香港刺眼的夕阳打在墓碑上,让人一时晃眼,彷佛听到时光「嗡」地一响,替健忘而忙碌的香港发出一声喟叹.「我们赞美你,因为你哭的时候,再不流眼泪」(许地山<鬼赞>).若不是因为香港大学四月至五月十一日间,于图书馆底层举行的「许地山手稿珍藏展」,更多的人已经把他忘了,或者说,从未记起过.许地山出生于1893年,1917年入燕京大学文学院,后入英国牛津大学曼斯菲尔学院研究宗教学.印度哲学.梵文等.1935年,他应胡适之邀举家来港,出任香港大学文学

薄扶林道中华基督教坟场山腰的一处,是许地山先生的墓地。傍晚香港刺眼的夕阳打在墓碑上,让人一时晃眼,彷佛听到时光「嗡」地一响,替健忘而忙碌的香港发出一声喟叹。「我们赞美你,因为你哭的时候,再不流眼泪」(许地山《鬼赞》)。

若不是因为香港大学四月至五月十一日间,于图书馆底层举行的「许地山手稿珍藏展」,更多的人已经把他忘了,或者说,从未记起过。

许地山出生于1893年,1917年入燕京大学文学院,后入英国牛津大学曼斯菲尔学院研究宗教学、印度哲学、梵文等。1935年,他应胡适之邀举家来港,出任香港大学文学系主任,?手改革。令学院气象一新,治学、教书、育人,抗战后亦走出书斋,为抗战奔波呼喊、奋笔疾书。6年后积劳成疾辞世。

许地山做学者学贯中西而不狂傲,做文人才华满腹而不造作,做人亦是难得的实在和干净。以致连岁月都不忍心多事,如层层封蜡,敛去了他的光环,在风风雨雨的「革」与「被革」,「反」与「平反」之后,免去一系列繁杂的追忆和追捧。只留得他的127本着作在港大图书馆中偏安一隅,齐整得折角都没有;由得他的思索独对龙虎山,静听一场场的「空山灵雨」。若说香港健忘,又何尝不是好事。

留下127本着作

所以,当港大档案馆,今年收到那口大箱子的时候,轻轻划开胶带的声音,像极了门匙的轻碰,伴随着时光訇然洞开。参与清查的港大档案馆档案助理主任张慕贞说,「箱子原本一直由马家(许地山的同事、当时香港大学中文系教员马鉴)保管,里面是许地山教授的手稿、藏书,一共四十多件」,适逢许地山诞辰一百二十周年,马鉴之孙有意将珍藏捐出,得益于校友助力,才辗转来到港大,也就有了这场展览。

其中有许地山的父亲─晚清著名诗人许南英,书写于1902年的《补过记》。似读书笔记又似家书。循循善诱,劝后人勿沾「酒色财气」。亦有早期的手稿,经他工整书写、反复订正;还有1925年出版的散文集《空山灵雨》,文短语精、禅意盎然。那些细细密密的字,一针一线般,勾勒迷迷糊糊的影像,穿起沉沉重重的岁月。

撰文斥殖民地教育

香港大学文学院主任施仲谋说,许地山执掌港大文学院后,发文直斥殖民地教育的弊端,表明提高大学中文程度及普及中文的必要。又一扫晚清八股和四书五经之旧则,于院内分设文、史、哲三组。「现在文学院都在延续许教授那时候传承下来的体系。」

许地山是改革者,亦是心境平和、几乎有求必应的师长,有学生对梵文感兴趣,他会在课余单独指导,其中一位学生就是后来从事史学研究的金应熙。施仲谋坦言,现在的教授被课题、研究缠身,谁还有这份心思?在各个学校力捧全人教育的时候,全然忽略了量产的教育体系下,已丢失了全人教育的内核─「教化」,教为传道解惑,化为身体力行。

正如许地山在《空山灵雨》的《愿》中,这样写「我愿做调味的精盐,渗入等等食品,把自己的形骸融散,且恢复当时在海里的面目,使人得尝咸味,而不见盐体。」

当今的学人们,纵有相似的书斋、等价的学位,难得深厚的经学功底,哪怕几样皆备,可还有师长的悲悯,文人的真挚,半僧半俗的超脱?这一场展览注定只是远观,不过,即便只是远观,也何其幸运。